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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狗場?她來我非去要個簽名,難得崇拜一次。”

“難說,希望你這張小烏鴉嘴能再次說中。”徐北禪摸了摸下巴,也是一臉期待。

陳慶之駕駛的奧迪A6一口氣超越三輛相距不遠的清一色寶馬7,超越它們的時候陳慶之忍不住朝中間一輛寶馬多瞟了兩眼,後排坐著一位低頭翻閱資料的女性,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甚至沒有看清臉龐,卻留給陳慶之不膚淺的深刻印象,她身上幾乎同時具備方婕大家閨秀的雍容、陳圓殊的優雅以及周驚蟄的秀媚,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她身處三輛寶馬中央而且單獨坐於後排的基礎上,還有她的曼妙身段,在財富金字塔頂端的女性總能夠相對輕鬆地吸引異性眼光,尤其是尤物。

前後兩輛寶馬7都坐著三個人,中間一輛除了女人之外就只有一名司機,她放下手中資料夾,揉了揉眼睛,道:“甲午要是敢輸,我就跟他瘸子爺爺要一個人情去,這也不能算是我趁火打劫,一條土佐加上120萬賭注,加起來都能在湯臣一品買30幾個平米,他要還是跑浙西農村做非法傳銷,到牛年馬月才能在湯臣一品買幾個平米。”

“甲午那龜兒子比誰都精,我估摸著這個人情您拿不到手。”司機是個雄魁壯漢,光頭,偏偏刺有一頭大紅色蓮花,絢爛妖豔,說話也軟糯陰綿,搭配他的體魄要多詭異就有多鬼魅。

“也是。”女人輕笑道,緊抿起的兩瓣嘴唇鮮紅如同抹了上品胭脂,那是一抹比男人頭上紅蓮花更妖冶的顏色。

她瞥了眼資料夾,閉上眼睛,伸出繫有紅繩的右手,一顆一顆摩挲左手腕上的沉香佛珠手鐲,道:“魏端公我早些年也打過一兩次交道,是個明明一身銅臭還讓你不覺得面目可憎的有趣人物,就這麼死在青島真的確實有點可惜。這個叫俞含亮的傢伙,你有什麼看法,值不值得結交?”

光頭男人搖頭道:“不好說,人心隔肚皮,要不怎麼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人遠不如您,我就不在您面前獻醜了。我怕誤導您,哪天出了事情就拿我扒皮抽筋。”

女人莞爾一笑,望向窗外,喃喃道:“才一年時間。”

俞含亮,31歲,出道13年,94年被一所野雞學校勒令退學後,便夥同一群差不多年紀的狐朋狗友在南京棲霞做欺男霸女的土皇帝,96年一次魏端公去太瓷村附近談一筆生意,跟地頭蛇俞含亮發生摩擦,遠非一見面就納頭便拜的橋段,據說他曾經還試圖用土銃偷襲過魏公公,過程一波三折,不過結果只有一個,就是俞含亮給魏公公賣命11年,替主子頂過缸蹲過4年局子享受過牢獄之災,那個年代蹲局子才真叫銷魂,恰巧有人要整魏公公,鬥不過大的,只好拿小的出氣,所以俞含亮在局子裡被放過血,塞進過新鮮大糞的馬桶,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爺們變著法蹂躪過細皮嫩肉,出來後這傢伙就成了九千歲麾下最癲狂的狗腿子,見誰咬誰,一口咬下去非要出血見骨帶下一層皮,狗王也就是那時候贏來的稱呼,落在他手裡的可憐傢伙,死無全屍還是幸福的,他畸形的強大在於能讓人生不如死,被他整成瘋子的不在少數,魏端公身邊郭割虜好鬥,俞含亮陰險,是出名的搭檔,相互憎惡鄙棄的兩者私下沒有半點交集,但魏公公一旦有活吩咐下去,只要是他們兩個一起出馬,沒有一次失手,只不過隨著魏公公和郭割虜相繼人間蒸發,整個南京沒有誰能鎮住他的俞含亮終於可以放開手腳開始他的爬升,鬥狗場是他的搖錢樹,所以他比誰都更加憎恨橫插一腳的“陳浮生”,對於註定要踩踏的墊腳石,俞含亮從不浪費口水和精力去卑躬屈膝,他不是王儲那類牆頭草,他也不屑見風使舵的伎倆,俞含亮這輩子不相信爹孃和女人,也不相信兄弟,只相信拳頭,相信他抓在手裡的東西,比如錢和槍。

當上海叫商甲午的那年輕人找上他,俞含亮就知道這是互贏的大好機會,這之前他故意整了整眼下在方姐和錢老爺子跟前大紅大紫的姓陳年輕人,陳圓殊的位元之所以輸,是因為他讓人在對手的位元身上塗有藥物,不是毒藥,不至於致死,但能衰弱對方鬥犬神經,這種藥百試不爽,關鍵是不易察覺,比賽前洗乾淨鬥狗這個步驟掌握在鬥狗場手中,這也是出於對魏公公的信任,所以俞含亮要動手腳並不困難,他就是要給年輕人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座鬥狗場是誰的地盤。

俞含亮望著場中被拖走的北高加索屍體,心中狂笑不止,雖然被那個看似油腔滑調其實精明算計的上海青年從一九開開磨到三七開,但俞含亮完全可以在賭注籌碼上動手腳,所以在他看來一九還是三七其實結果都一樣,在聰明人身上佔便宜,這一向是俞含亮引以為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