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皮克牌法蘭絨裙子呆板的線條下也顯得相當動人。我覺得自己的睪丸像被她那雙女式拖鞋踢中似的一陣刺痛。平凡的接吻能力。比起萊斯麗來,她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至少萊斯麗的舌頭功夫一直令我魂牽夢繞。但既然瑪麗·愛莉斯像萊斯麗一樣不允許我染指她身上任何一處敏感的部位和角落,那她為什麼要引誘我,用極不愉快的方式一次次擊垮我,直到我變成一具無聲無息精疲力竭的乾屍呢?剛開始時總是瘋狂的激動,那小手放在我那硬梆梆的陰莖上,幾乎使我一生中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我立即潰敗下來,把我們倆都弄得溼乎乎的。但令我驚訝的是,她似乎並不介意(儘管她差點兒吐了),用我的手絹擦去她身上的汙物。但經過三個晚上九次(每晚三次)情慾亢奮之後,我已經快要麻木了。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快讓我發瘋了。我暗示她(把她的頭輕輕往下按),希望她在我身上做義大利人稱為“口交”的那種事情,卻遇上了突然而強烈的厭惡表情——好像我要讓她生吃袋鼠似的——以至於我馬上而且永遠放棄了那個念頭。
於是那幾個晚上就這樣被汗水和寂靜籠罩著。她的酥胸仍然被那個鋼鐵般的棉質胸罩牢牢保護著。她兩腿間的那個寶貝安全得永遠無法觸及。可你瞧呀!我那硬梆梆的陰莖每分每秒都在受煎熬。每次瑪麗·愛莉斯都帶著一種斯多噶式的漠然態度把玩著它,直到把它弄得像馬拉松一樣精疲力竭;而我卻呻吟著,嘴裡說著愚蠢的話:“噢,上帝,太好了,瑪麗·愛莉斯。”還瞥上一眼她那可愛而無動於衷的臉,即使在我的性慾被激起又被無情地消滅時也是如此。天已大亮,鳥兒開始歌唱,可憐的老約翰·托馬斯像一條剝了皮的小蟲子一樣垂死掙扎。我奇怪自己為什麼要經過幾個晚上才意識到我近乎毀滅的沮喪,可憐地意識到瑪麗·愛莉斯從容鎮定地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是我自己也完全能夠做好的,而且肯定帶有更多的感情。
在與傑克·布朗一起度過的最後那段時間(一個煙雨濛濛的陰雨的早晨,已有了一絲秋天的寒意),我在筆記本里寫下了以下內容。這些歪歪斜斜字跡潦草的筆記(可惜我不能讓讀者看到它們的原樣)是我感情痛苦的見證。
一個不眠之夜。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失敗,也不能因為傑克·布朗的錯覺而責怪他,我是那麼喜歡他。瑪麗·愛莉斯令我苦惱不是他的錯。坦白地說,他以為在過去的那個星期裡,瑪麗·愛莉斯和我已經天地一家親,他相信我與他漂亮的姨妹相處愉快。他在私下裡對我說的話裡暗示著這一點。但由於我的懦弱,我不能強迫自己毀掉他的這個想法。今晚,在一頓美餐後,我們四人去看了一場難看至極的電影。隨後,午夜剛過,傑克和朵拉利斯回到了他們的臥室,而瑪麗·愛莉斯和我則在樓下露臺上把我們自己安置在愛巢裡,重新開始那該死的儀式。我喝了許多啤酒,想讓自己威嚴一些。“擁吻”開始了,開始時令人愉快,幾分種的序幕後,那套我早已厭煩甚至有些無法忍受的動作又開始了。瑪麗·愛莉斯摸索著拉開我的拉鍊,那隻小手已準備好在我那玩意上做那種毫無激情的作業,但這次我在中途攔住了她,準備向她攤牌了。這些話我已準備了一天。“瑪麗·愛莉斯,”我說,“我們為什麼不能一起躺下呢?由於某種原因,我們還沒有真正談過這個問題。我很喜歡你,但坦率地講,我不想再這麼玩下去。是因為害怕……(我遲疑著是否應該直截了當,因為她對語言十分敏感)是不是害怕……你知道吧?如果是,我想我有辦法預防任何……意外。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小心的。”沉默了一陣,她把頭靠在我肩上,那頭濃密的頭髮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梔子香味兒。她嘆了口氣,說:“不,不是因為那個,斯汀戈。”她又陷入沉默。“那是什麼?”我問,“我想說,你難道不明白,除了接吻,我還從沒有真正碰過你——碰過你任何地方!這好像不太對勁兒,瑪麗·愛莉斯。事實上,我們正在做的事情裡有很不對勁兒的什麼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哦,斯汀戈,我不知道。我也很喜歡你。但你知道我們並沒有互相愛戀。性與愛對我來說是不可分割的。我希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我所愛的男人,為我們兩個人。我曾受到傷害,很嚴重的傷害。”我說:“你怎麼會受到傷害?你和誰相愛過嗎?”她說:“是的,我想是這樣的。他把我傷得很深。我不想再次受傷。”
接著她對我談起令她傷心的舊愛,一個可怕的世界性的短篇小說問世了;她還解釋了四十年代的性道德和令她如此折磨我的變態心理學。她曾有過未婚夫,一個叫沃爾特的人。她告訴我說,他是個飛行員,追她追了四個月。在這期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