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混蛋!”
“麻煩您換個新鮮點的詞兒。”
在陳家和出院那天,李津京臨出家門兒被秦立東叫住,遞給他四個咖啡色的塑膠盒子。
“鹽酸哌替啶?”杜冷丁!
李津京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閉了閉眼,“你這孫子怎麼老揹著人幹這種事兒啊?”
大野狼慢條斯理兒得坐在玄關穿鞋,“怎麼了?你想要的東西我肯定得上心,就好像我想幹什麼你就會支援一樣兒。說好了,這不是衝著陳家和,是衝著你的。”
李津京掂了掂手裡的盒子,每盒十支,不知道夠陳家和用多久。
“安全嗎?要想我承你的情兒,就別給自己惹麻煩。”
“放心,這次是打著我們家老太爺的旗號,軍區醫院大主任親自給送來的。你要感謝就應該拎著東西去謝我爺爺,還得謝謝老美給他腿裡留的彈片。”
一次能給這麼多?李津京沒問。既然秦立東能把東西弄來,再問多了就顯得忒矯情。
關於藥劑的事兒沒必要告訴陳家和,李津京就是要確保他能不受罪,管它違法不違法,大不了他扛了。
給僱傭的醫生護士塞了大紅包兒,還擺出真正的流氓嘴臉,“敢把這事兒捅出去就等著死吧!”
小院兒裡房子不少,但也被除了醫護人員外的中西廚子各一個以及一個幹雜活兒的保姆填滿了。
李津京最後問了陳家和一次,“真的不需要我過來陪你住?”
“不,你能時常過來陪我聊聊天就好。”
行,現在您是絕對的老大,您說了算。
李津京抖擻起精神,進口公司完全交給古劍和王小竟,他自己上午去秦立東那邊兒,中午吃了飯就出去採買陳家和喜歡吃的東西,再帶些報紙雜誌之類的零碎兒,下午到四合院兒陪他,一起吃過晚飯回家。
經常能遇見來傳遞檔案的董煜,李津京一律不給好臉色。
靠的,看丫就來氣。以前貼的近乎著呢,現在陳家和一日日消瘦,臉色也逐漸泛黃,連眼白都變成了黃色。這時候您就躲出去老遠?幹嘛?這就是找揍呢!
隨著天氣進入到春季,四月裡的時候陳家和第一次昏迷,時間不長但等於是死亡的倒計時開始。
李津京已經跟他媽媽詳細的諮詢過肝癌病人的晚期病狀,各種情況幾乎是門兒清,甚至應該給他吃什麼,怎麼保健都詳細的列了個單子。
這一日董煜又帶來公司的一部分檔案。現在他已經被分公司老總提拔為代理副總,眉梢眼角那股得意的勁兒活像個得寵的太監。
陳家和靠在一堆鬆軟的枕頭裡,勉強簽完最後一份檔案時咳嗽了兩聲兒,董煜瞬間閃出去一步。只見他厭惡的皺了皺眉毛,假模假式的問:“陳總還有什麼事兒要交代嗎?”
這人怎麼說話這麼招人煩呢?
李津京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兒,等他走的時候跟了出去。
出院門兒,一把揪住董煜的頭髮往旁邊兒一帶撞在牆上,反手抓著他的脖領子掄圓了就是兩拳。
跟來的司機嚇得從車裡跳出來趕忙拉扯,“怎麼回事兒?別打人啊!”
“滾蛋!再過來我連你一塊兒捅死!”
“捅他幹嘛呀?別髒了你的手。”秦立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正抱著胳膊靠在他那大越野上看戲呢。
衝那個司機一揚下巴,“識相兒的就躲開,這兒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呢。或者你報警試試,我保證過來的人把你們都抓走也不帶碰我們的,信不信?”
龍慶也從車上跳下來,伸著脖子看李津京暴揍一麻桿兒男,“我給市局的哥們兒先打一電話?就說這丫的尋釁滋事怎麼樣?”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哥們兒打架必然得幫啊。
很遺憾,擼胳膊挽袖子的龍慶被秦立東攔著,“別去,讓咱們京京自己爽個夠。”
那邊兒李津京呼哧帶喘的已經上腳踹了,嚷嚷了一句,“爽個屁啊,趕緊把這人拎走,髒了陳家和的大門口兒算誰的啊!”
秦立東又衝那個司機揚了揚下巴,“說你呢,趕緊把人拎走。”
秦立東是來給陳家和送藥的。不再是杜冷丁,晚期癌症病人的三階梯止痛——嗎啡。
龍慶勾著李津京的肩膀,“兄弟,咱不能可著東子他們家老太爺一個人來。以後這嗎啡我和老潘給你張羅,甭擔心。你朋友怎麼樣了?我聽東子說已經出現輕度昏迷了?差不多就給他送醫院去吧,家裡還是比不了專業的地方。”
李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