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以每天都觀察海棠和夜來香,看它們是怎麼發芽怎樣開花。以前一直忙啊忙啊,這麼多美好的東西都錯過了,真可惜啊……”
需要僱傭一個家庭醫生,再僱一兩個護士,還有收拾衛生做飯的保姆。
李津京笑了,“行,那咱們就搬回去住。那邊兒清靜,環境也好,有水有樹的,確實比醫院強多了。”
陳家和搖搖頭,“我自己回去住就可以了,你如果有時間經常來看看我,我就很滿足。”打斷他的反駁,繼續說,“京京,要珍惜眼前人。有些事即使你覺得沒什麼,但別人心裡很可能就不舒服的。”
李津京一撇嘴,“秦立東要是這麼小心眼兒,我就直接踹了丫的。放心,他不能夠的,我瞭解他。”
陳家和頓了一下,微微點頭,“我有點兒累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等這一兩個星期的治療穩定下來我就搬回去住。房子你就不要再推脫了,京京,就當是朋友留下的一點念想,可以嗎?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陳家和住院的事兒因為有艾君這層關係,席硯很快也知道了。
李津京特別怕這哥們兒來那套文藝的,再哭一鼻子什麼的,結果沒想到席硯笑得比他拿來的花兒還燦爛。
聽他和陳家和彙報自己最近都設計了什麼新衣服,給艾君告狀,說是他是二十一世紀的黃世仁,刻薄的挖苦公司招的模特兒。
席硯本來聲音就脆生,這一陣嘰嘰喳喳的還真像個百靈鳥兒,可陳家和無意中的一句,“艾君,以後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顧席硯啊~”瞬間讓小崽兒崩潰。
李津京眼看著席硯那雙大眼睛裡淚珠亂轉,咳嗽一聲,“哎,跟我出去抽根兒煙,也讓人家哥兒倆聊聊天兒。這麼半天就聽你一個人唧唧了,沒點兒眼力見兒!”
出了門兒席硯就塌秧了,李津京拽著他走到樓梯間。孩子哭得稀里嘩啦,實打實的淚珠兒啪啦啪啦往下掉。
“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陳家和這麼有錢,去國外治啊!這算什麼事兒啊!”
李津京第一天來的時候就跟陳家和的主治醫談過了。沒有辦法,去國外也許好點兒,有更好的藥可以用,但,肝癌最可怕的就是到了末期病人會很疼,非常痛苦。
針對這一點,李津京已經特意問過他媽媽,也讓龍慶諮詢過他叔叔,最有效緩解疼痛的就是杜冷丁。
可這種處方藥劑,即使有熟人也沒那麼好弄。再加上陳家和不想住院,杜冷丁又絕對不允許在院外使用。
最後是秦立東給聯絡的黑市上的人,高價走私杜冷丁。
錢不是問題,但李津京不希望秦立東插手這件事。藥確實是要用在病人身上,可是買黑市的東西,一旦捉住了就等於是販毒……
秦立東火兒了,“那你還能怎麼辦?讓龍慶他叔叔給聯絡大主任往出開?這條線要是出事兒更得不償失,一下捲進來至少兩個無辜的人。陳家和非得回小院兒去住嗎?”
李津京說這就是陳家和的要求,正好藉此機會告訴秦立東,他打算陪他最後一程。
當時秦立東一笑,掐住他的下巴,“你要是真拿他當哥們兒就尊重他的選擇,我不信這是陳家和希望你去陪他住的,是不是你自己又熱血了?”
李津京拍了拍席硯的肩膀,“你放心,後面的事兒我都安排好了,肯定讓他過得舒舒服服的。”
席硯原本抱著胳膊低頭哭啼,聽了這話更受不了了,一頭撲到李津京懷裡,“都說好人不長命,那麼多壞人怎麼不替他死一個啊!”
李津京無奈的拍撫著席硯的後背。這些話也就席硯說說,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減少陳家和即將面對的疼痛。
秦立東那天晚上跟他說的話有道理。陳家和自己看得開,連化療放療都不做,他就是想安安靜靜的走。那作為哥們兒,朋友,他就應該滿足他最後的願望。
席硯不好意思的扭動了一下,扎掙開,“對不起。咱們這些人裡,你才是最傷心的人。李津京,如果你難過我可以陪你說說話,隨便你說什麼都行。”
“好啊,那我告訴你,是人都有一死,早晚的事兒。你別以為我是說漂亮話兒呢,這是我的切身感受。你也別再裝樣兒了,陳家和多聰明啊,他看見你這德性只會更難受。再過幾天,他就搬回四合院兒去,你要是得空兒就經常過來看看,帶著你那些破布條子給他瞧瞧,他病是病了,但品味可沒下降,抓緊機會啊。”
席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淚又開始撲簌簌的往下掉,“李津京,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