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那麼一天呢?”
“請你當媒人如何?”語畢,他自嘲地乾笑兩聲。
“一言為定。”陳平順倒不在意他的意興闌珊,他可看好他們兩人。“我等著喝你們倆的喜酒。”
賀棣桓笑不出來了,把視線移往窗外,思緒也跟著翻飛遠隨。情愛於他,遠不及對事業的渴望,畢竟功未成,名未就,何以成家?
然,心底卻隱隱約約地出現一個人……那人美目顧盼,慧黠刁鑽,是他曾經恨極氣極,巴不得指著她的鼻尖狠狠罵上三天三夜的女人
而今,她卻悄然開啟他的心門,深深打動他的心扉。是什麼樣的因緣,讓這一切發展完全脫出他的掌控,讓他開始惴惴難安?
這是個週五的黃昏,公司的員工“照例”在這一天是不加班的。
下班鈴聲一響起,眾人就興高采烈的提著公事包,魚貫走出辦公室,有的三五成群相邀去唱卡拉OK,有的急著趕回南部老家,每個人的腳步都是輕盈而喜悅的,很少人像莊依旬一樣,悵悵的歪在辦公椅上,望著華燈初上的街景發呆。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推碎。這就是她的人生?
她自憐自艾的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終於決定找個人,隨便什麼人都好,談場戀愛,縱使會萬劫不復、屍骨無存,也在所不借。
門被人開啟,賀棣桓輕淺談笑的俊美臉龐赫然出現眼前。
好巧!他是專出現來解救她的王子嗎?這個愚蠢念頭令她忍不住啞然失笑。
“什麼事那麼開心?”他神情很專注的盯著她的明眸問。
“沒,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很冷的笑話。”欠身讓他人內,她親自為他衝了一杯咖啡。
“可以說出來跟我分享嗎?”深深地嗅了一下咖啡香,他臉上有種陶醉的幸福感,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不壞。
“不可以。”開玩笑,讓你知道了,我這張臉要往哪裡擺?
“為什麼?”
這人真是有夠煩。
“因為我小氣、我不爽,行嗎?”為了掩飾心虛,她趕緊把臉別向一旁,動手整理桌上的檔案。
“還是因為你想的不是笑話,而是我。”
莊依旬心頭瞬間怦怦顫動,猛地回過頭來,怔怔的錦著他。
“你胡說!”先把門關起來,以免隔牆有耳。“我哪有想你,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找個人陪我度周未而已。”
賀棣桓解意地點點頭,彎起手臂,示意她把小手放進去。
“走吧,吃飯去。”
“跟你?”不太妥耶。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他那雙平日炯炯晶燦的黑瞳,今兒看起來似乎另有一種深意潛藏。
是沒有。
莊依旬為自己空虛得快蒸發掉的靈魂感到悲哀,一切只因寂寞呀!
是誰說的,寂寞的時候,千萬別談戀愛,因為愛過以後更寂寞。既然不能談戀愛,那就姑且跟他出去鬼混一夜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只是他們這樣走出去會不會惹人非議?
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大夥早就走光了,三百多坪的空間,靜悄①。
進了電梯,她好奇地間:“為什麼不交個女朋友?”
“正在努力。”他回答得一派輕鬆,低頭衝著她一笑,那笑,真是好看極了。
莊依旬不敢再往下問,她的戀愛神經雖然很不發達,但她可不笨,她感覺得出來,這個和她相挽著手的男人,正包藏著禍心。
“你要帶我去哪裡?”戳穿了他的意圖,就該步步為營,才不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有孕在身”。
“北非。”
賀棣桓不願搭乘她的跑車,要求她跟他共騎他的野狠一二五。
很新鮮的體驗。她一腳跨上去,才發現兩人貼得極近,想往後一歷卻根本沒有多餘的位置。
待他發動引擎,風馳電掣上路後,她才恍然大悟,這傢伙果然心懷不軌。現在她不但要貼著他,為免不慎摔落,還得環手抱著他。
當了二十幾年出人皆高階轎車代步的千金大小姐,這還是她第一次坐機車,第一次如此紮紮實實的環著一個男人的腰哩,她老媽要是知道,鐵定大驚失色。
她有些遲疑地,輕輕地,把頭枕在他背上。晤,感覺挺好的,停下來等待紅燈時,鼻下馬上竄進他特有的很男人味的氣息。
談不上喜不喜歡這種味道,只是它讓她感到莫名的心神一蕩。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