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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該擴充套件一下。就我和小百靈而言,我們首先是狼狽不堪,最後才為奸的。我和她找了一個KTV吧,要了兩件啤酒,然後歇斯底里地吼歌,瘋狂地喝酒。小百靈瘋子一樣吼著張惠妹的卡門: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她唱第一第二遍我沒有理她,只顧喝酒。但是她唱完還唱,老是那一首。

“你瘋了,換一首行不?不會唱別的就把麥給我。”我說。

她沒有停止,眯斜著眼睛*地看著我,嘴裡還唱著那一句: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我承認紳士也會發怒的,何況我不是紳士,而且還有一點痞。我給自己的定位很準確,這樣說話做事就沒有什麼顧慮。我說老子就是了不起,老子生下來就很了不起,我指著微隆的下身問她要不要試試?微隆是因為它處於自然睡眠狀態,倘若乘以膨脹係數,那麼就不會是微隆。柳揚可以作證,後來的小百靈也可以作證。

我以為我的話能唬住小百靈,哪知我的話像星火,點燃了她可以燎原的鬥志:

“日他孃的,試就試,這年頭誰怕誰?”小百靈終於放下了麥,但是不是讓我唱歌,而是和我討論試試的問題。於是我們去了小旅館。我要說明一下,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是懷著檢驗真理的心態去讓小百靈明白男人是了不起的。至於消遣的東西,彼此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一週後,我也離開了這所呆了四年的師範大學,帶著複雜的感情。

以前不管是清醒還是在和同學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我總向他們保證在離開學校那天,要打碎教室裡的一塊玻璃,但我最終沒有打玻璃。原因不是我沒有想起或者缺乏勇氣。我拿起石頭,像小時候飛紙飛機一樣在嘴邊呵了口氣,然後舉起石頭,轉身……

石頭沒有飛出去,自然也就沒有嘩地一聲玻璃碎裂一地的清脆的聲音。那個時候我想起了柳揚,那玻璃就像她的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看著我,我沒有砸下去。我罵了一句娘,拿起破爛的揹包轉身離開了學校。我一定要給學校一個瀟灑的轉身,其實我想給柳揚一個瀟灑的轉身,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要堅強,我要出人頭地,那時我想。

託我們大學的福,我畢業進了一所中專學校任教。所謂中專學校,實質是為社會培養廉價勞動力的地方。中專生在以前是人才的象徵,我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村裡有人考上中專,那傢伙,那場面,彷彿光宗耀祖一般。其父母就算挑糞,頭也是昂著的,時常還有人在路上道喜:“二狗他爹,你們家出了個吃國家糧的崽,真有福分呀!”

挑糞的二狗爹則會停下步伐,也不放下擔子,只用手撫著扁擔保持糞桶的平衡,然後很有尊嚴地扭頭向道喜的人答道:“那是各家的命!”

沒想到我現在居然成了中專學校的老師,不是因為我有本事,而是因為一切都變得太快。就像以前的一毛錢可以買冰棒,可以買一包瓜子偷偷地在課桌下嗑一下午,可以讓別的小朋友叫我一聲爹然後給他買五分錢的水果糖,還可以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喝一杯路邊的帶顏色的甜水,而現在的一毛錢扔地上誰都懶得彎腰去撿,給乞丐還會被認為是在侮辱他,可能惹來傷身之禍一般,現在的中專生他只能表示一種存在,快被忽視但有不會讓你消失的存在。但是不管這個世界怎麼變,對我們那一代出生的人好像都是對著幹的,這是網上的論調,大意是八零後天生就是作炮灰的,和平年代的炮灰很猥瑣,連值得尊敬的悲壯都沒有,不知不覺地,慢慢地就死成灰飛煙滅,像個屁一樣還影響環境。

對於我來說,任他怎麼變,有飯吃就行。起碼在我找不到工作無路可走的時候,還能有這麼一所私立學校給我飯吃,已經很不錯了,我理該叩拜謝主隆恩的。況且我爸還用以前的標準衡量著現在的一切。我做了中專學校的老師,等於做了當年二狗的老師,那還不給他長臉?當初二狗念中專,牛氣個啥?現在他的娃才是真的有本事呢。所以至少家裡人還認為我有出息,老傢伙也試著跟相鄰們糾正,說我出生的時候其實有九斤。我也湊合著這麼交代了,免得說我花了他抽菸喝酒的錢最後屁都撈不到一個。

在唸師範的時候,我對國外的職業教育有那麼一點了解,對德國的雙元制,美國的社群教育等等有些耳聞,當初還和宿舍裡的哥們討論來著,我的論點是我們國家也應該走校企合作教育的路線。讀書是為了什麼?至少大部分是為了以後有份工作,有一份能養家餬口的職業。最後討論的結果是什麼,我忘記了,反正我們討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