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醉香、琴聲是一點興趣也沒,正要開口拒絕,哪知展有容微微點頭,風流笑道:“李兄弟,來了醉春,定要聽聽月痕姑娘的琴藝,方不枉此行。”這讚美之詞讓那花月痕的臉蛋染上紅暈。
迎姬才要不耐的拒絕,哪知身邊家僕萍兒不屑的冷哼一聲:“再好的琴藝也能比得過三夫人嗎?”
“萍兒!”
“大──大少爺,我說得可是事實嘛!三夫人不但長相好看她百倍,就連琴棋書畫都樣樣精通,大少爺,家中上上下下哪個人不讚聲三夫人好的,就連銀子小姐也喜歡聽三夫人的琴聲,就可惜……”一思及銀兔兒失蹤,那萍兒不覺流下眼淚來。
迎姬雖也擔憂銀兔兒的下落,但一見到花月痕沒法下臺的臉色,只得歎道:“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既沒聽過花姑娘撫琴,又怎知她比不上三夫人呢?花姑娘,如不嫌棄,能否為在下及展公子撫上一曲瑤琴?”總算給那花月痕一個臺階下了。
當下,那花月痕便撫起琴來,隨著那琴聲,低吟起情意綿綿的情歌來……李迎姬壓根沒在聽,她瞧著舫外的大雨,心裡擔心起若是銀子沒找到躲雨的地方,豈不會淋溼了?她們雖名為姑嫂,但她疼她像是自己的親妹,若是一日尋不到她,只怕是一日放不下心來。
對李迎姬而言,她是不懂男女情愛的,家庭就是她生活的重心,如何使白家生意更為茁壯和照顧白家人都是她的生活目標。
而那展有容就大大的不同了──他正沈思般的凝視著李迎弟。好古怪的心思啊!在乍聞他有妻妾之時,他心底竟泛起幾許失望。他失望什麼?同是男人,一個有妻妾,一個尚單身──莫非他是在羨慕迎弟?
不,不,不,他對婚姻向來沒多大興趣,怎會羨慕李迎弟連娶三個妻妾呢?累都累死了。既然不是羨慕,那心中莫名的情網又作何解嶙ǹ更古怪的是,初見李迎弟是看他平凡得找不出特色來,但如今是愈看他愈耐看,那細長的眼睛挺亮的,那鼻子也很有個性,嘴唇略寬沒錯,但他喜歡。沒錯,他的五官看來是平凡得再不能平凡,但分開來看,倒也挺有味道的──等等,他在想什麼?他竟然在想剝下李迎弟的衣衫後,會是一番什麼模樣?老天爺,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對方可是男人哪!
“展公子?”花月痕連喚了幾聲,才讓展有容回過神來。
想來這一曲琴,從頭到尾就只有萍兒仔細的在聽,好比較其中的好壞。
展有容不敢正視迎姬,抬眼瞧見外頭雨勢忽地變小,道:“李兄弟,可喜歡花雕?”“我不飲酒。”
“也好。月痕姑娘,就煩你為李兄弟泡一壺凍頂烏龍。”這句話算是暫時遣退了花月痕,否則花舫上的姑娘有十來個,又為何獨要花魁去做呢?
那花月痕也知其理,斂手,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李兄弟,展家生意重心是在京城,除了京城外,江淮、浙江一帶也有幾間鋪子商號,說大不大,但對當地也有幾分影響;展某雖不才,但也想將展家生意向外推展,首由江淮、浙江一帶,一路往南,再以南洋地區的國家與阿拉伯人為主,作為貿易物件。”瞧見李迎弟一臉驚愕,笑道:“李兄弟,‘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可曾聽過?”她驚詫莫名的搖著頭。
他再笑道:“展某的目標之一就是將蘇杭開發為繁榮之地,有如天堂一般,僅憑展家之力,風險大大,故不得不找合夥人。李兄弟的意下如何?可敢冒險一試?”李迎姬沈默半晌,心想:這是一項大挑戰,也是極好的投資,那是說,如果成功的話,但若以白子園為首先考量的話,這風險冒得大大了!
展有容瞧她心中掙扎,決心逼她一逼,道:“展某想與李兄弟合作的不僅於此,李兄弟可曾聽過爆竹?”
“展公子也想打那爆竹的主意?”事實上,白家就有一商行專賣爆竹;京城多富豪,自然對娛樂特別有興致,這爆竹就是專用來娛樂的,就是有些危險。
“展某手下有幾名火思輔家,發現那火藥雖能製為爆竹,但也能製成霹靂炮,對於朝廷是大有貢獻。這原是項秘密,不過其間耗資頗多,若能也找合夥,對彼此定然有所好處的。”重要的是,他對這李迎弟有好感。
“霹靂炮?那是什麼?”
展有容一笑,忽地握住李迎姬的雙手,正要說話,眉頭突然一皺,怎麼這位李兄弟的手特別的小號,而且柔軟?
她的臉倏地脤紅,用力抽回,怒道:“展公子說話便是說話,何以動手動腳?”展有容先是怔於她的怒氣,而後瞭然的笑了笑,道:“李兄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