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器,自是微微鏗鏘碰撞叮噹脆響。
第一次離家遠遊,從長安往西南行,沒有平坦大道可走,上高山、下溪谷,每翻越一座山,就像闖入了個習俗和衣著服飾自成一格的化外國度,一路上的奇風異俗使姚彩衫驚訝不已,身臨這神奇的屋舍更是大開眼界。
通常獸兒一胎裡頭,只有一個是王。
這麼形容對不住自個兒的娘,但姚彩衫看著有大將之風的姚衣衣,不能不贊同這個說法天殺的有道理。
倒不是說他天性懦弱,只是懶得強出頭,雖說身為獨子,將來非得繼承家業不可,但他目前還不著急,被人說幼稚孩子性又如何?這份逍遙日子在大姐出閣後可就不會再有,能多快活一日是一日,這是他的處世哲學。
姚彩衫腦子這麼一轉,坦然地站在姚衣衣身後,認分的攙扶著瘦弱嬌小、臉色潮紅,有些咳得難受的二姐姚爾爾,更何況一旁還有英俊過火、心思邪妄,名字逍遙人更逍遙的樂逍遙,他還是靜觀其變,緊急必要時刻再出手比較妥當。
季家正廳裡,兩男兩女坐在客座,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下首一列四名男子,還有一名婦人先在一旁烹茶之後奉上,接著挨著應是居長的男子身邊坐下,在她另一旁正是冷淡至極的季清澄。
“各位遠道前來,招待不周,請先用杯茶。”身為當家主,季湧泉用著不熟練的漢語,客氣招呼著,好客神情背後卻說不清是什麼心思。
眾人自然而然地端起茶碗,姚彩衫不能免,只得也端起,望著濃綠色的茶湯,點了下唇而已。
打溫吞戰不是姚衣衣的個性,喝茶比作飲酒豪爽一口飲盡,然後便啟嬌聲,一刻也不願拖延。
“季世伯,年前已託人送過信來,衣衣帶著妹妹爾爾、舍弟彩衫,還有京裡釀酒的樂逍遙走這一遭,所為何來想必您心裡有數。”她笑若豔陽,語音鈴鈴。
原本看起來就不甚自然的季家人隱隱騷動著,除了季清澄仍慢慢啜飲著茶湯以外,其他人神色俱是為難。
“這事情,還得琢磨琢磨……”
“爹,請容我來說明吧。”唯一的婉柔女子起身,用著字正腔圓的漢語打斷季湧泉的話,然後堂堂望向姚衣衣,“月如是清澄的大嫂,長媳如母,這樁婚事確有些不妥的地方,當初接受了是咱們的一時大意疏失,現在,不能不細細思量。”
姚衣衣個性不輸人,也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