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丫頭們過來,馬上就來。”
他追加了保證,語畢怕多耽擱似地就跑了。
望著他策騎的瀟灑身影,被哀求別動的人兒臉上無波,內心卻不由自主地忐忑起來。
原來就是他,不用報出名號也早知道他是誰……雖然在世人眼中,應該是他的姐姐們其中之一……但這一眼就能認出他的奇詭命運,真是令人不知該笑該哭。
認清了命,斯文眸子裡初燃的火焰瞬間滅去。
才這麼一個動念間,姚彩衫已氣喘吁吁地帶著大批人馬回來。
“小兄弟,煩你帶路了!”
騾足順應姚彩衫的請求動了,樂音配著緩慢的行進速度又響起,宛若被牽引,不同山頭之間,放唱的茶歌輪替著,迴音悠長致遠,樂音人聲相應和。
若是不匆忙,肯定令人心蕩神馳。
凝視著那道從容身影,才這麼想的姚彩衫眼角餘光便觸及馬車簾子被掀開,一名圓潤絕豔,穿著精美紗衣的美人探了出來,咬著唇兒,在她身後,還有個小小蜷著身子的人兒。
“彩衫,不能再快些嗎?”姚衣衣藏不住霸道地問。
姚彩衫好不容易才放鬆的精神再度繃緊。
“大姐,咱們有求於人,也得配合人家方便。”他壓低了聲音回答。
美豔的姚家長女姚衣衣耳邊又響起妹妹姚爾爾的咳聲,只想趕快找到未婚夫,然後離開這該死的山繼續趕路,哪管這麼多。
“你去問路,問清了路後,咱們自行過去,沒空閒也沒時間在這兒聽曲兒了!”
姐姐下了命令,姚彩衫還能怎樣。
再度策馬小踏步到正享受奏樂之人身畔,他斟酌著啟聲。
“這位小兄弟,能不能指點怎麼去季家?”
果不其然,那人一臉瞭然的垂手,想必聽到大姐霸氣的命令聲,姚彩衫在心裡直喊糟。
“上山後還沒迷夠路嗎?”
一記冷問當頭砸下,兩面不是人的姚彩衫像只可憐的小狗,無辜地眨巴著大眼。
“我也不——”
“咳!”
姚彩衫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故意的咳聲,只好把苦住肚裡吞。
看著他迫於嚴威的委屈樣,男孩似乎沒有被他身後的驚世美貌給震懾住,逕自前行,但卻未再演奏,速度也加快了些。
“急又如何?你們不是騎馬就是駕車,山路險,欲速則不達,翻落茶園也不無可能,沒人領,你們搞不好又是三天三夜的迂迴徘徊。”
從剛才到現在初次的完整語句,堵住了馬車裡焦急豔色之人,姚彩衫回頭,雙手合十哀求大姐別再輕舉妄動了。
姚衣衣這才不言語,只是摔下車簾。
知道大姐接受了現實,姚彩衫不禁鬆了口大氣。
晃晃蕩蕩,追隨著修長的背影,狀似永遠不會結束的安心路程,突地在拐進一處山壁後到達盡頭,他還沒回過神來,騎騾之人已經落地,將騾繩交給湊上來的下人,自顧自地往那和平地完全不同的巨大高腳屋樓行去。
這兒就是季家?!
“小兄弟,等等,拜帖,要先呈上拜帖,等候主人接見啊!”姚彩衫高聲喚道,怕那帶路的人兒悶著頭亂闖,反而失了姚家的禮數。
雖然此行目的足夠驚世駭俗,但也絕對不能給季家留下一個壞印象呀!
那人兒倏停,回首,冷淡的面容,卻奇妙的使姚彩衫移不開眼,尤其是那對深若無底的墨亮眸子能吸魂似的……
“何必多此一舉,你們要見的,不正是我季清澄嗎?”
話語如石塊擲地有聲,忘記先前心頭所感,姚彩衫驚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就是姐姐們的未婚夫人選之一,你就是季清澄嗎?!”好不容易找回聲音,他忘情驚呼著,不敢相信他們苦苦奔波了三個月,想盡辦法還以為見上一面會難如登天之人,居然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相遇了。
冷淡的人兒不為所動。
“失禮了,我方才忘了回答……況且我也不是小兄弟,我還大你四歲。”
季清澄說完想講的話後,握著樂器掉頭便走,留下一地嚇得不知該做何反應的訪客也不理會。
異域風俗、風景皆和京城不可做等同觀,明明也在山中,可坐在大廳裡,許是因為整座屋舍離地懸空而起,屋舍間天井地面還有大量不知名的花樹和幾座池井,故十分清涼透氣,一點也不潮溼難過。
特別是竹門、竹窗、竹簾,風穿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