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她們的人絕分不出來。
偏偏,同樣的面貌換作容蓉,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驕狂與自大,讓人瞧著就討厭。
輪到岑晨,細細的柳葉眉、水潤雙眸、小巧的鼻子,略顯豐厚、卻不失性感的唇瓣,不算明豔,但自有一抹可親的氣息,讓人瞧著心裡就舒服。
不過就因為她太溫順了,才會一進門就被下人欺負,這一點可不好。做老闆要有做老闆的氣度,不能隨意欺侮員工,但也不能放任僱員使潑撒野,否則還怎麼辦事?
趙風一邊思考著如何培養岑晨主事者的風範,同時瞧見她正揉著那紅腫的右手,顯見他剛才不小心踩到的就是她的手。
另外,他也注意到了她左手上的一塊布,原本應該是條……毛巾吧!但現在已經骯髒得像塊抹布了。
“小姐。”他特意加重語氣,暗示她現在已經是容家的大小姐,不再是那個一天要打三份工的小可憐岑晨,希望她有點千金小姐的自覺。“三更半夜,你不睡覺,拿著抹布趴在樓梯上做什麼?”
“我抹地啊!”奇怪,他看不出來嗎?手拿抹布蹲在地上不抹地,難道等著撿寶貝?
“你這麼晚抹地?”
“我睡不著,所以就想找些事做、流點汗,也許會比較好睡。”況且,容蓉的床太軟了,一躺下去,好像陷進坑裡似的。她睡慣了木板床,一時間要習慣水床和羽絨被,實在有點困難。
“沒有一個千金小姐會在半夜不睡覺,跑去抹地的。”他自認“暗示”得很明顯了,莫非她一定要他直接點明他知道她是冒牌貨,然後再訂出一長串的家規讓她遵守?
偏偏,她真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那我應該怎麼辦?”
“去喝杯牛奶。”
“我不敢喝牛奶。”
“那喝點小酒也行。”
“我對酒精過敏。”
他深吸口氣,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為了把容蓉騙出去,他親手計劃這齣好戲,對於另一個主角——岑晨也曾費下大把心思研究,他可不想趕出一匹狼,卻引進一頭虎。
怎麼觀察了她如許多的日子,知道她勤奮上進、侍母至孝,卻沒發玥她竟也如此難纏和麻煩!
“我不管你是真失眠還是另有原因,沒有,記住了,是全天下沒有一個千金小姐半夜睡不著會起來抹地的,知道嗎?”
她怎麼覺得他字字句句暗藏玄機,他早已看破她的身分,卻故意不點明,該不會有什麼不軌企圖吧?
“趙大哥,你是不是……呃,有話要跟我說?”
太好了,她沒有笨到太徹底。他朝天翻個白眼。“我唯一想告訴你的就是——請你當個象樣一點的千金小姐。”
岑晨記得容蓉跟她抱怨過趙風,說他是父親為她千挑萬選的未婚夫。可惜啊!父親選婿只重對方的能力,卻沒將脾氣與個性給考慮進去。趙風是個工作能力超強,為人卻絕情寡義、處事嚴苛、動不動就要教訓人的混帳,一天到晚說她沒小姐氣質。
容蓉討厭趙風,但為了父親的遺命,這才不得不跟趙風結婚。
不過她肯嫁趙風還有另一個原因,但她沒告訴岑晨。
容蓉清楚自己沒有經商能力,偏又舍不下好日子,嫁給趙風她也許不會很幸福,但一定能維持基本的生活品質。
若非如此,她是死也不會嫁趙風的。
容蓉只是沒想到,趙風討厭她更甚,不惜花費多年時間騙她離家出走。
岑晨聽到趙風的話,一時反倒安心了,以為趙風是單純將她當成容蓉來罵而已。
“其實小姐也是人,沒什麼事是別的女人能做,而小姐卻不能做的吧?”
“你錯了,有很多事別的女人可以做,小姐卻萬萬不能做,比如抹地。”他搶下她的抹布丟掉。右手都被他踩傷了,她還拿那麼髒的抹布去擦,也不怕細菌感染,待會兒記得要拿點藥給她抹抹。“還有,跟下人搶拿行李、非得把所有的剩菜剩飯都吃光、一件衣服穿破了又補,補了又穿……小姐不做的事情太多了。另外,再提醒你一聲,不要隨便拿毛巾就去抹地,小姐房裡的毛巾都是法國訂作的,換自成臺幣,一條要四百五斗塊。”
“你騙人,哪有毛巾這麼貴的?”
趙風指著手中那曾經“高貴”,如今卻變得破爛不堪的毛巾。“這上頭的每一朵玫瑰都是手工親繡,還以絲線縫上了使用者的名字,不信你自己回房裡找一條完整的檢檢視看。”話落,瀟灑走人。
岑晨風也似地衝回容蓉的閨房,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