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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容家家業龐大,奈何唯一繼承人的素質太差,全副重擔都壓在趙風身上。他十四歲就在公司裡跑跳,剛開始是做點傳遞檔案的小工作,上了高中漸漸接觸到業務領域;讀大學時,他已經做了容老頭的助理,雖然只是十名助理團中的一個,但在容老頭的特意栽培下,加上他個人刻苦努力,大學一畢業,他就升任經理職位了。

十幾年來的打拚,讓他學會一件事——哪怕是超人,也不可能事事都會,人是有弱點的,但要曉得隱藏。

而他掩飾的方法就是,多看、多聽、多學習、少說話。

隨著日深月久,他的沈默被傳成陰柔詭譎、心機深沈、喜怒難辨;他沒有反駁,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他到底是已經被改變成那副德行,還是外人錯認了?

他唯一清楚的是,現在無論是公司或家裡,甚至是去參加晚宴,只要他一現身,現場氣氛立刻冷三分,就好像他頭上刻了“強烈冷氣團”五個字。

趙風太習慣受人敬畏了,好難得出現一個不怕他的人,還用那種燦亮的眼神望著他,讓他不禁有些意外。

他的沈默戰術失效了嗎?淡然的目光掃過大廳裡幾個還來不及逃走的守衛,就看他們一個個渾身哆嗦,逃得比飛還快。

看來他的陰沈氣勢猶在啊!怎麼這鄉下小女孩似乎不怎麼怕他,相反地……哇!搞什麼鬼,她看他的眼神居然愈發水柔起來。

現在輪到他打顫了。被人怕得太久了,猛然出現一個對他表示好感的人,反而輪到他怕她。

他悄悄別過頭,避開她清澈有如一汪山泉的目光,壓低聲音,讓自己更加冰冷三分。“請小姐將行李交由下人負責,你跟我進書房。”

是不是錯覺啊?岑晨覺得周遭的氣溫好像又低了幾度,忍不住打個寒顫,左右瞧一瞧,每個人都把頭低下去,除了趙風,就剩一個她。

她瑟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姐?你是說我嗎?”

“這裡除了你,誰還配稱小姐?”該死,她一定要用那種隱含著感激和崇拜的眼神看他嗎?他快起雞皮疙瘩了耶!

“呃……”他說得也對,不過她聽得很不習慣。“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叫我小姐?”

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假裝沒聽見她說話。“請小姐進書房。”

言語間,他迅速繞過她身旁,往穿廊方向走去。

“喂……”別拋下她啊!她不認識路,哪知書房在何處?

岑晨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他。“趙先生……”她話還沒有說完,他一記凌厲的眼神殺過來,截斷她的話。

“現在你是容氏唯一的繼承人、容家的大小姐,請你記住,做小姐就要有做小姐的樣子。過些日子,我會請人來教導你上流社會的禮儀規範,另外,你還得學習外語、插花課程,並且培養獨特的品味和眼光。”說完,趕緊走人,她那種水靈靈的目光簡直可以嚇死人。

岑晨則在身後僵住,腦袋像被磚頭砸到那樣,感到陣陣的痛、陣陣的麻。

她是不是聽錯了,趙風好像已經知道她是冒牌貨,但為何不揭穿她,還要她學習如何當一個真正的大小姐?

她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己似乎落入某種麻煩裡了。

怎麼辦?還要繼續攪和下去嗎?可是容蓉給的錢都收了,現在說不玩,是不是太晚了?

有點後悔,早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真的掉,也不可能那麼準砸中她;畢竟,她這個人從小就倒楣。

第二章

半夜一點,趙風揉著痠疼的雙眼摸黑下樓,準備衝杯咖啡再回去工作,以報容家多年養育之恩。

“唉,為什麼事情總是做不完呢?”老闆好難做,真搞不懂為什麼一堆人削尖腦袋就想往領導階層擠,不知道職位越高,工作量相對地就大大增加嗎?

像他,今年才三十歲,就已經有胃潰瘍病史、肝指數也偏高,都是長年勞累,飲食不正常得來的。

金錢和健康永遠難兩全啊!

“但是我不愛錢,我只想……哇!”他踩到什麼了,軟綿綿,而且還會動。

“唔!”一個悶哼聲響起,是個女人。

“誰在這裡?”

“趙先……不對,是趙大哥,我……”岑晨實在不太會說謊。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等一下。”他聽出是那個冒牌小姐岑晨的聲音,幾大步上了樓,摸到牆邊的電燈開關,按下。

乍來的光明照出岑晨又灰又白的小花貓臉蛋。這張臉跟容蓉還真是像,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