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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們急忙請了渡中的大夫來看。

半柱香時間後,大夫推開南迦房間的門走出來,向青蕪與世殊搖了搖頭。

“南迦已經沒事了麼?”看到大夫陰雲密佈的表情,她們已經猜出了大概,只是不願承認,希望大夫只是覺得南迦的病難治了些,需要時間慢慢調理罷了。

然而大夫嘆了口氣,揹著藥箱,向青蕪與世殊一拱手,語氣慚愧:“老朽行醫多年,從未看過南迦姑娘這般奇怪的病症。南迦姑娘面色泛青,脈象時斷時續,顯然不是病,又不像受了什麼嚴重的內傷……”

“不是病是什麼?你快說!”世殊開口,語氣生硬,急切間揪住了大夫的衣袖。

渡中女子本就稀少,在青蕪到來之前,南迦與世殊一起共事了多年,早已親如姐妹了吧。此時世殊如此激動,想來也是正常的。

大夫應是從未見世殊發過這麼大火,語氣抖索:“世殊小姐息怒,南迦小姐這樣,似乎是,似乎是南苗的奇毒,恕老朽無能為力了,告辭。”說罷輕輕掙脫了世殊的手,走了。

毒。

聽得這個字,青蕪與世殊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恐懼。她們能為南迦尋到解救之法嗎?

不得而知。

。。。

 。。。  

第二十五章 苗醫拔蠱

宇分**,地紀四時,浩浩寰宇,琳琅交錯。其間,有大陸曰天箜,物盈產豐,人各不同。以中陸為心,乃世代霸者居處。陸形旖酈;東起蠻夷之地,其人好騎射,著胡服,多悍勇;南臨苗之疆土,其人多奸狡,行蹤不露,擅使蠱毒;西至極寒之地,境極艱,其人嗜飲,性豪爽;北據千丈高山,山後之界,未嘗人跡,是為古之大秘。

——《天箜記·列國書》

將手中脆黃的書卷合上,青蕪嘆口氣。

人永遠都這麼自不量力麼,什麼以中陸為心,什麼世代霸者居處,不過是中陸世代的帝君對王權的加固手段,也是對自我的欺騙罷了。

隱香收藏的史料極多,那些史料上對其他四國的描述都是極少的。由此可見一斑。

歷來史修都只將精力著重於歌頌本國君主的仁義功德,而將四國以臣服的姿態記錄入史冊,殊不知這種不負責任的記載會給後世留下多大的隱患。

若是此時四方國來犯,即便他們能夠堅守國土,也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不知者無畏,然而知己知彼才是百戰不殆的。

南迦的病已經愈發嚴重了,他們甚至調查不出,是何時、何地、何人對南迦下了毒手。

桑老前輩來過幾次,因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甚至從別處請了位流落在中陸的苗醫為南迦診治。

那苗子裝束奇特,臉上用類似於胭脂的東西繪了奇怪的圖案,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見眾人不解的樣子,那人用手勢比劃半天,眾人才明白,原來他是想給南迦放血。

在場的人除了青蕪以外都是見過些世面的。並非未見過放血療傷的法子。看到那苗子堅定的眼神,想到南迦如今的處境,稍一商議便允了。

狻猊的香爐裡燻著安定心神的醍醐香,有鎮痛的作用。雖不知躺在榻上的南迦有沒有痛感,眾人多多少少也會做些佈置,聊勝於無。

只見那苗子從懷中取出了一根色作青碧、一頭削尖的竹籤。先將南迦的指尖挑破一些,將他們備的曼陀羅花粉均勻地撒在傷處,細細揉搓。

後用竹籤對準傷處,猛一用力,一指長的竹籤便連根沒入。

榻上昏迷的南迦全身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似是經受了極大的痛苦。

青蕪不忍再看,捂住眼睛背過了身。

黑暗裡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的,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輕柔溫暖的懷抱突然裹住了青蕪。

青蕪睜開眼,便看見世殊睜著明亮的眼睛望著她,使青蕪的心霎時便鎮定不少。

世殊示意青蕪去看那邊的狀況——

竹籤還沒在南迦手指中,只露出一個頭,此時那個南苗醫者正點了個燭臺,用火在南迦傷處烤,青蕪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血,青碧色的血,有青碧色的血正從南迦指尖的傷處緩緩流出。

是用這種方式為南迦排出體內的毒素麼?青蕪鬆了口氣。

約摸半柱香的工夫,那血已由詭異的青碧色轉化為了淡紅,南迦臉上的青色也隨之淡去不少,呼吸亦逐漸趨於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