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見他愣怔，更是急了，她直報家門，道：“我是席府來的，找你們張大夫有要緊事，麻煩您趕緊去叫人吧！”

一聽是席府來的，那藥童就不敢怠慢了，他跟著張大夫多年，自是知道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席府看診，當下便連忙跑到後面去喊人。

不過一會兒張大夫就抹著汗出來了，他看著傾城便連忙拱手道：“顧姑娘。”

傾城忙扶了扶他，道：“大夫安好，今日是我來叨擾了。”

張大夫搖了搖頭，道：“敢問姑娘來是為了誰的事？”

正月裡誰也不願出什麼事生什麼病，所以張大夫雖然心裡清楚，卻也不敢明著問是不是席雯霜又出了事。

傾城焦急的點點頭，道：“是我……姑姑，她今天早上又犯糊塗了。”

張大夫一臉驚疑，但心裡也有譜，畢竟病了那麼多年的人，雖說這段時間與正常人無異，可到底說不清她是一時的還是一輩子的，於是，張大夫說道：“她可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早上莫名的就復發了？”

傾城為難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神坦蕩，便是壓低了聲音，示意讓他附耳過來聽。

一見她這樣，張大夫便知道十有八九是內宅之似，便肅了張臉，他湊了過去，在傾城還未開口時便小聲的說了句：“顧姑娘且放心，在席府多年，從我這嘴裡，從未對外說過半個關於席府的字，我只是個大夫罷。”

他這樣說便是要寬傾城的心，他知道傾城於席府而言到底是個外人，怕她有所顧忌而不敢言。

果然，聽了他的話後，傾城就放鬆了許多，她安了安心後，道：“我姑姑她……她的親生女兒找到了。”

聽了這話以後，張大夫明顯被驚到了，他也是知道席雯霜的孩子丟了許多年的，可如今說找到就找到，也實在讓人意外。

不過，這是好事啊。

張大夫說道：“那席小姐該高興啊，莫不是因為高興壞了刺激過頭了？”

傾城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犯難，她默了默，道：“親生女兒是找到了，可姑姑她，並不高興。”

“這是為何？”

“姑姑說，她不認那個女孩，大概是這麼久她一直認定我是她的女兒才一時不肯相信吧。”

“……”

“我們都以為等她緩過來這個事實就皆大歡喜了，可我沒想到，今天早上一起來她就變得糊塗了。”

張大夫聽了以後又問了些瑣碎便是差不多瞭解了，他與傾城交代了一番，傾城便離開了。

……

傾城回來以後，席清彥見她未曾把張大夫帶來，便問道：“大夫怎麼說？他怎麼沒有跟來？”

傾城看了他一眼，道：“大夫說問題不算嚴重，便與以前無不相同，只不過這次是受了刺激後才這樣的，他說大過年的就不上門來了，不吉祥。”

席清彥微微蹙眉，道：“張大夫是個明事理的，他有沒有說過姑姑什麼時候才能好？”

傾城看了眼神色木然的席雯霜，心中一緊，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