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雯霜自說自語，傾城哪怕不回答她都沒關係，看樣子，已是陷入痴呆。

席清彥小聲問傾城，道：“她這是……又如以往一般了？”

大過年的，他不想說犯病，只怕不吉利。

傾城點了點頭，道：“我醒的時候就隱隱發現她不對勁了，本是想去通知你們的，可剛下樓就想到夫人昨兒說今天要出去給別人家拜年，便不好去叨擾你們。”

席清彥蹙了眉頭，道：“怎麼會這樣？”

傾城亦心憂，道：“這個時候我也不敢請大夫上門，只怕不吉利，所以便想著，娘……姑姑若是沒有其他事，就不要去請大夫了。”

聽傾城語氣不自然的從娘換成了姑姑，席清彥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疼的道：“辛苦你了。”

傾城莫名的看著他，不知他這一聲辛苦是何意，待看清他眼裡的心疼以後，心臟也被狠狠的錘了一拳，她微微嘆氣，道：“我不辛苦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席清彥看著還在自說自話的席雯霜，便坐不住了，他道：“我還是不放心，我去藥鋪找大夫問問，問清楚了才安心，或許姑姑這樣，只是一時的。”

傾城“嗯”了聲，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她忙的站起來，將席清彥攔住，道：“不行，你不能去。”

席清彥反問道：“為何不能？”

傾城看了他一眼，她嚅了嚅嘴，道：“你是將軍，常年征戰，你長的太兇了，我怕你嚇到人家。”

這個理由……還真是爛。

席清彥簡直哭笑不得，那大夫為席雯霜診病了多年，除了那三年以外，哪次沒見過他，又怎會嚇到他，真是胡扯。

見席清彥含笑的模樣，傾城臉一紅，她也曉得這藉口很爛，便又道：“總之你不能去，我去，我在這裡悶了一天了，正好想出去散散步解解悶。”

這理由，更是扯淡了。

席雯霜情況不明朗，她剛才還怕出去告訴主院的人會有打擾，現在又說自己悶了。

不過，席清彥也沒揭穿她，只笑道：“你若真想去就去吧，讓德順帶你去，他知道張大夫在哪兒。”

傾城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就要往外走，莫離連忙拿了大衣跟上去。

……

大年初二街上更是熱鬧，小孩子聚在一起玩鞭炮，嘰嘰喳喳的聲音聽著讓人覺得童真可愛。

可這會，因為心裡沉重，聽在傾城耳裡便不那麼悅耳了。

她只盼著能快點去到張大夫的藥鋪去找他。

張大夫的藥鋪其實也不遠，只走了一會就到了，傾城心裡急便也顧不得規矩，直接跳下馬車，看準了藥鋪就連忙跑了進去，將莫離甩開好遠。

……

傾城一來就直接要找張大夫，櫃檯前的藥童見她像是見鬼一般，心裡直暗暗道：“怎麼這大年初二的還有人來看病呢？熬也要熬過初三後才好啊。”

傾城見他愣怔，更是急了，她直報家門，道：“我是席府來的，找你們張大夫有要緊事，麻煩您趕緊去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