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鵝毛大雪，席雯霜便是看著一動不動，眼裡之景，俱是雪白一片，純淨又美好。

傾城看了眼神色木然的席雯霜，心中一緊，她說道：“大夫說，若是受了刺激便有兩種結果。”

“哪兩種？”

“一，便是再刺激她一次便能好了。”

“……”

“二，便是……便可能會好不了了。”

“！！！”

傾城沒有看席清彥震驚的眼神，只低下頭說道：“我將姑姑的事說給大夫聽了，她本是因為找到了親生女兒而又曉得我不是真正的清妧，她才這樣的，這個刺激對她來說太大，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才犯病的。”

“……”

“大夫說，她最開始便是因為孩子的事而生病，前些日子又因為孩子‘找到’好了，如今又告訴她找到的孩子是假的，她豈能不崩潰？”

說完之後，傾城看了席清彥一眼，她道：“我做錯了，當初不該冒然的去冒充清妧，如果當初不給她希望，如今她也不會這樣，清彥，我好怕，萬一她好不了了可怎麼辦，這都是我的罪過！”

傾城說這話時，席雯霜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卻聽的席清彥心疼極了，他忙捂住傾城的嘴巴，道：“不許胡說！什麼罪過不罪過的？大過年的亂說些什麼呢。”

“……”

“這原本也不是你的問題，是姑姑她本身就沒好，是上天弄人，你莫要自責，莫要什麼事都怪在自己身上。”

此時的席清彥雖還是蹙著眉頭，可看樣子已經比傾城去找大夫前好多了，他的眼底也不再擔憂，只是說傾城的語氣有些重。

是以，聽在傾城耳裡便更是沉重了。

傾城忍住淚意，她看著木訥的席雯霜，自責之餘更是心疼，也不知是心疼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子，還是心疼別的什麼。

……

後來，傾城提議說雖然還在過年，卻還是要讓席雯霜按以前的方子繼續喝藥。

可卻被席清彥眼神躲閃的拒絕了，理由……有些爛，便是說正月裡能不吃最好是不吃。

傾城心疼席雯霜想讓她趕緊好起來，可見席清彥不願意，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後，傾城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道：“或許過兩天她就好了，到那時候，她就能認她的親生女兒了。”

傾城說完這句話後，席清彥看了席雯霜一眼，只見她眼皮子動了一下，隨後又是一片寂靜，表情依舊木訥。

過一會兒，席清彥便要帶著傾城出去，起初傾城還不願，說要在這裡陪著席雯霜，哪知席清彥卻道：“你既然想她認了明善，就該把這個照顧她的機會留給明善才是，讓她們培養培養感情。”

那個女孩叫明善……傾城頓了一下，雖然心裡澀澀的，卻不得不承認席清彥說得對，而後，傾城不捨的看了眼席雯霜，低下頭跟著席清彥離開了……

在傾城轉身的一瞬間，席雯霜木訥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可也僅僅是一瞬間罷。

……

席清彥拉著傾城出來後就吩咐僕人去沉碧院將那邊的姑娘請過來，而後對傾城道：“你放心，等明善來了，咱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