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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完團年飯,然後又回了自己房間,期間一句話也沒有說,安靜得簡直換了一個人。

傅希鵬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傅希堯站在窗臺邊,清冷的月光透過他拉出長長的影子,有那麼點孤單的味道,他怔了一下,很快又斂起眉來,冷著聲說:“你居然還敢喝酒!”說著三步並兩步走到他跟前奪下酒杯,又哼了一聲,“你就這點出息?”

傅希堯的眼微微眯著,笑著看了他一會兒,又抿唇往後靠在牆上,顴骨在病後高高凸起,顯得很突兀,眼底是比月光還冷的冰寒,無人能觸及,他綻出笑意,問:“哥,你也來勸我的?真不用呢,就是天冷,喝兩口暖胃,不礙事的。”

清脆一聲,傅希鵬把高腳杯往窗臺一放,瑰麗的紅色蕩了一圈,傅希堯看在眼裡,可心裡卻在想另一個人,夏小冉,他初時見她,亦是此般好顏色,帶著能吸引他的味道走進他的世界,欲罷不能。

“真看不慣你這病懨懨的樣子。”傅希鵬身體一歪,也學著他靠了牆,嘴角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來你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一副看穿了他的口吻,他的事,他早有耳聞。

疏淡的月牙兒被雲層遮住,然後掛起了風,外頭的大樹被吹得嘩啦嘩啦地響。

傅希堯沒搭腔,反而給他也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品了起來,毫不掩飾地說:“我只是在做我想做,而又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你小子厲害,把大夥兒都鎮住了,瞧爸媽那樣子估計沒兩天就服軟了,打小就你擅長做這樣的事,旁的人學都學不來半分。”傅希鵬玩笑似的拍了他的肩膀,也不拘泥地碰了碰弟弟的酒杯,跟著輕抿了兩口紅酒,舒心地展開皺著的眉眼,他穿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高大而又文質彬彬,整個人漫著儒雅的書生氣息,很容易讓人忘了他還是個胸有城府的政客。

傅希堯依舊掛著微笑,掃了他一眼:“要不你也調回來?咱兩兄弟切磋切磋?”滿意地看到兄長一臉驚恐,他笑說,“好了,氣還不帶喘一口就找我是為了啥?光打趣我?”

傅希鵬眼睛彎彎地看向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弧度:“希媛這會子回方家去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要想娶人家進門,就得學著放低姿態。”

傅希媛和傅希鵬是雙生子,兩人出生不過差半小時,所以傅希鵬從來不叫傅希媛一聲姐,老是喊她名字,兩人的感情也很好,所以自從傅希媛嫁非所愛以後他也申請調離北京,算是變相的抗議。

猶豫了片刻,傅希堯才苦笑:“她是軟硬不吃,只怕我跪下她也無動於衷。”

傅希鵬翻白眼,心想,你何時肯跪過,連跪長輩都一副勉強的樣兒!不過他沒說這話免得刺激他,想了想問:“那孩子……”

“你說呢?”傅希堯帶著孩子氣地笑著,兩排牙齒整齊而白。

那就是無事,孩子還在,他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讓他沒了?

其實他早在夏小冉的老家安排了人,她的一舉一動自會有人跟他說,自從他知道她去了醫院後心神就一直不寧,寒氣入了骨弄得昏昏沉沉,可即使再迷糊他也惦記著這件事,他已經讓人打點好了,壓抑了把人圈在身邊的衝動,想著若夏小冉真的狠心不要孩子,怎麼著他也得想法子保住,雖然他不知道保住孩子以後他又能做些什麼,現今的他要想再迫她已經很難了。

好在,她自己在最後一刻放棄了,她就是心腸軟,他賭贏了。只是估計他爸媽還被他的煙霧彈迷得以為孩子已經沒了,儘管有些不孝,可他想如果不讓他們理虧,他接下來的路就難走了。

他艱難,夏小冉那邊也不好過,自從回了老家她總是整天整夜地坐在家裡發呆,跟在北京檢查的時候一樣,醫生說她有輕微**後傾,天生比較難受孕,壞孩子的機會比常人低很多,若是不要孩子,這輩子說不定就不會有做媽媽的機會了。只是留下這個孩子,她跟傅希堯就不可能沒有交集,一下子將她陷入兩難。

她不知她的父母也一樣糾結。

夏之年和溫淑芳對小冉和傅希堯之間的愛恨糾葛所知不多,在蘇曉沐善意的遮掩下只單純地以為是男方家裡反對,女兒也吃盡苦頭,再受委屈可怎麼得了?兩人都年過半百,一方面對寶寶自然狠不下心腸,可另一方面想到女兒才二十出頭,以後人生的路還很長,未婚生子是一道不能磨滅的疤痕,會跟著她一輩子的,如果遇上合適的人,孩子又怎麼辦?怎麼做也落個不是,最後老兩口咬咬牙,尊重女兒的決定——若生,他們夏家還養得起,不生,也是情理之中,他們都支援。

當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