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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巖猜到對方是誰,正是早上衝老頭子發脾氣的男孩。
“我迷路了,我跟著你們走吧。”
聽口氣就可以想象出其說話無禮的樣子。夕凝早上看到他就對他很反感,不想同他說話,拉著顧巖就朝前走去。
“喂,既然一同來考試,我們認識一下嘛,我叫高子安,你們呢?”
“我叫顧巖,她叫夕凝。”顧巖應付式地回答。
“你們兩個走那麼急幹嘛?”顧巖和夕凝急速向前,高子安已被他們甩在後頭,“你們都是最快的了,最快的兩個人,最後也只能選一個出來。要我說,若是不瞭解身邊的人,就不要輕易和他在一起,否則到時候怎麼被害了都不知道。”
高子安顯然是在挑撥離間,夕凝握緊顧巖的手,道:“不要聽他說話,我們走自己的。”
走著走著,前面的光線逐漸明亮,可見樹木變得稀疏。顧巖突然停下來,夕凝不解地看著他,聽到他問:“走了這麼久的路,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夕凝心頭一暖,道:“不累,巖哥哥,我們再加把勁,等到了常青亭,我們再休息。”
繼續往前,他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硬漢站在懸崖邊上,是粗野漢子,夕凝興奮地呼喊“大叔”,粗野漢子回過頭,右邊臉上多了一條殷紅的血痕,給粗野漢子平添了幾份猙獰,著實可怖。夕凝的臉都僵掉了,雙手攥緊放在胸前,顯然被他嚇了一跳。
不僅如此,粗野漢子的衣服破破爛爛,隱約可見身上的傷痕。顧巖關切地看著他,知道他的傷痕從何而來,知道這是因為救夕凝而有的傷痕,為他感到心疼和難受,道:“大叔,我們總算找到你了,你傷勢如何?”
“找我,呵呵。”粗野漢子冷笑,“我也是蠢到家了才會一次次地相信別人幫助別人!”
粗野漢子的憤怒全寫在臉上,血痕在臉上扭曲成詭異的形狀,看起來更加恐怖。顧巖不知該如何詢問,只怕惹怒了粗野漢子。
三人皆不言語。粗野漢子怒目而視,如同一頭即將發瘋的獅子,在醞釀著他心中的怒氣。
“大叔,咱們有話好好說。”顧巖儘量讓情緒平靜,讓語氣輕緩。
“兩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跟你們還有什麼好說?”
聽到“忘恩負義”四個字,顧巖的疑惑更甚,大叔應該不會因為他們沒找到他而生氣,想必這中間定然有什麼誤會。
“別在我面前假惺惺,都給我滾遠點!”粗野漢子說完一瘸一拐地走開了,也不過前面的獨木橋了,不過以他的傷勢也無法過去。
夕凝心裡內疚,看粗野漢子因為她變成這樣,即使心裡害怕,還是問了一句:“大叔,我這裡有金創藥,您拿去吧。”說著從袖中取出金創藥。誰知粗野漢子一聲怒吼,有如雷鳴風嘯,激起塵土飛揚。
“我說了給我滾!”粗野漢子已是怒極,眼中光芒尖銳,彷彿可以刺傷人的面板。顧巖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一刻他是同情粗野漢子的。他眼中雖有憤怒,但也有悲哀,因為別人,也因為自己。
繼續前行,兩人輕巧地走過獨木橋,常青亭已是抬頭可見,希望就在前頭,心裡不由得振奮。但顧巖此時也矛盾起來,他和夕凝一路同行,如果他們真的最先到達常青亭,那誰來當劍聖的第十九位徒弟呢?這一路上如果沒有夕凝,自己現在肯定還在昏迷之中吧。而夕凝此時也開始矛盾起來,自小她就有聽說過劍聖的故事,對劍聖這樣的曠世奇才仰慕已久,如果有幸能成為劍聖的徒弟,她便是死而無憾了。但如果沒有顧巖和大叔,她肯定已經被怪鳥傷得體無完膚了吧。
步伐越走越慢,慢到時光也都停歇了一樣,常青亭遙遙在望,路程在每一步走過以後似乎開始迅速縮短。
“兩位走路怎麼都慢下來了?我都趕上來了。”高子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未及反應,顧巖突然著魔了一般,雙目圓睜,伸手掐住了夕凝的脖子。
夕凝艱難地嚥了口水,看著顧巖直逼到她眼前的雙眼,迷糊中帶著殺氣,知道他被人控制了,她想,她是能夠猜出高子安的身份了。這世間,能控制人心的,唯有居住在慕泰峰的高氏家族。看來,高子安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確定而已。
“夕凝,你還在等什麼?把他喚醒,你就可以走了。”
夕凝沒有任何反應,是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遇到有意找茬的人,一點小舉動都會暴露了自己。
顧巖掐著她脖子的手加大了力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