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叔,我們要是不拼一拼,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粗野漢子冷笑:“剛剛那個衝老頭子發脾氣的小屁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最好提防些。”說完不急不慢地走在一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荊棘,看見地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跟著他們的方向在一圈一圈地飛著,抬頭一看,是一隻黑色的怪鳥在他們頭上盤旋,它血紅的長喙一張,放出刺耳恐怖的聲音,在半空中扭動著脖子,撲扇著如傘一般巨大的翅膀,彷彿在向他們示威。粗野漢子招呼身後的兩個孩子道:“不要理它,專心走自己的路。”
夕凝因怪鳥而分心,足踝處被荊棘刮出了一條的口子,漸漸地,鮮血滲透,染紅了褲腳。
粗野漢子和顧巖還未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怪鳥便已俯衝下來,朝著夕凝足踝處衝過去,夕凝無所畏懼,雙臂猛地發力,一股氣浪直擊怪鳥,怪鳥嗷地叫了一聲,飛回到半空中稍作歇息後,扯著長頸,用力嘶鳴,有如鬼泣,來勢也更加兇猛。顧巖擋在夕凝面前,雖然平時只會打架的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隻怪鳥,但此時他知道,怪鳥是衝著夕凝而來,他將夕凝擋在身後,或許可以讓她免受傷害。
“你先帶她去包紮傷口,這隻怪物我來對付!”粗野漢子朝顧巖喊道,顧巖急忙背起夕凝就往另一邊衝去。怪鳥一怒,翅膀噗噗噗扇得更猛,粗野漢子一聲怒吼,跟怪鳥對戰起來。而顧巖已經跑遠了,在遠離怪鳥的地方將夕凝放下,詢問夕凝的傷勢。
夕凝檢視足踝處,血已止,傷口也不深,足見那隻怪鳥對血腥味的敏感性有多高。她撕下被血染過的褲腳,給傷口擦了點藥,說:“沒事了,我們去找大叔吧。”
但是當他們回到原地,大叔不見了,怪鳥也不見了。兩人決定繼續前行,猜測粗野漢子應該在前頭。但是一路往前,什麼人都沒有看到,也沒有怪物出現,整座山林沉靜得有些不尋常,林中光線的昏暗增加了許多詭異的氣氛。
突然間琴聲悠然而起,從山林深處蜿蜒而來,清越的如同山林泉水叮咚,顧巖才發覺自己喉頭乾渴,環顧四周尋找水源。琴聲轉而低沉,有如喃喃細語,顧巖的思緒再次被挑撥,想到母親平日在他耳邊數落和嘮叨。琴聲一陣低沉之後,又變得悠揚婉轉,顧巖原本平靜的心,又開始如水面泛起漣漪,隨著琴聲一絲一絲入耳,顧巖陷入越來越深的回憶之中。
而夕凝一直靜立在一邊,仿若未聞,雙目直視前方,似乎要穿透眼前的林木看到彈琴之人。待到琴聲終於穩定下來,夕凝才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也才發現,顧巖已經倒在地上,陷入沉睡之中。
夕凝不管怎麼呼喊怎麼晃動顧巖,他都像睡死了一般沒有一點動靜。夕凝知道,面對這種琴聲,若是意志不堅定,或是情緒放鬆,都很容易著了它的道。琴聲勾起了顧巖的回憶,會是他記憶深處的記憶,或是他心中最溫暖最柔軟之處,要是不能將他叫醒,恐怕顧巖將要長眠於此。
如今能迅速喚醒顧巖的,只有一種方法,夕凝從袖中取出一個瓶子,拔掉木塞,一股清涼甜潤、微微辛辣的味道鑽入顧巖的鼻孔,未幾,顧巖甦醒了,全然不知自己為何會躺在地上。
夕凝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清楚,告訴顧巖要抓緊時間,不然怕是會落後別人太多。顧巖未敢懈怠,兩人幾乎一路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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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虛位以待(下)
越是往前走,樹木越密集,所到之處昏黑,難以看清四周,彷彿跌進一個黑窟窿中。夕凝怕黑,挽著顧巖的胳膊,一步一邁走著都能讓顧巖感覺到她心跳加速,呼吸沉重,顧巖不覺中都被她的恐懼感所感染。
黑暗中有一點光亮亮起,雖然只是一點,但多少能夠驅散夕凝心中的恐懼。夕凝指著那點光亮,哆哆嗦嗦地道:“我們去那邊吧,那裡亮。”
“不行,路標指的是前方,我們要是走到那邊去,等下就找不到路了。”
夕凝恍然發覺,這又是個陷阱,如果沒有顧巖提醒,自己恐怕真的會走到光亮之處去,在山林中迷路。
兩人行走片刻,黑暗中看到前面似乎有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夕凝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顧巖定睛一看,那個人會動,扭動了一下頭,不知是向著哪邊。他鼓起勇氣喊了聲:“喂。”
“你們也是考試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