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呼吸困難,臉越漲越紅。
“不要錯過好時機,否則,你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死在自己同伴的手下了。”
高子安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想要確定而已,既然她身份已經暴露,就沒必要為此犧牲自己。權衡之下,夕凝決定自救。
夕凝從嘴裡費勁地吐出一口氣,噴灑在顧巖的鼻中,顧巖眼中的殺氣逐漸消失,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沒了力氣,猛地掉了下去。高子安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笑,果然是藥王之女,吐一口氣,也能喚醒被他控制住心的人。
夕凝不明白他在笑什麼,難道世間多了一個能對付他攝魂勾心術的人,有那麼值得高興嗎?
高子安一邊笑一邊向山頂走去,全然無視身後的兩個人。顧巖甦醒之後,看到高子安走在前面,忙拉著夕凝,道:“他趕到我們前面了,快點走。”
夕凝不敢跟高子安走得太近,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耍什麼把戲,比如把她的心也控制了,比如把他們倆的心一起控制了,讓他們自相殘殺……
上山的路依舊艱難,一開始遇到的那種怪鳥再次出現,而怪鳥不只一隻,而是一群,體型比之前的龐大,看起來也更加兇猛。盤旋在上空,不時擾亂人的心神。石頭縫裡還經常鑽出各種各樣的蛇,吐著信子,令人膽寒。
眼看著日近正午,日頭越來越大。折騰了一個上午,人已疲憊不堪,天氣越熱,人越是難以聚精會神。夕凝見顧巖越來越沒有爬山的氣力,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塞到顧巖嘴裡,道:“巖哥哥,吃下這個藥丸,你會恢復體力的。”
顧巖累得吸氣長呼氣短,嚥下藥丸,緊緊地跟上高子安,企圖趕到他的前面。然而沒走幾步,突然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你幹什麼?!”夕凝怒斥。
“你不覺得這個廢物在拖你後腿嗎?”
“關你何事?”
“夏夕凝,我該說你仗義還是該說你蠢啊?你帶著這不成氣候的東西上常青亭,是要讓他贏,還是你想贏又不好意思捨棄他?你跟你爹就是一個樣子,善良,哦,不如說是愚蠢。”
夏夕凝一口怒氣憋在心裡,她無法忍受任何人辱罵自己的父親,但此時她也必須強忍怒氣。她將顧巖往肩上一扛,不管不顧地背上他往山上疾奔。
夏夕凝終究是落後了,聽見鐘聲響起,意味著劍聖的第十九位徒弟已經出現。到達常青亭時,高子安正跪在老者面前,接受老者贈與的一塊銅色牌子,上面赫然寫著“十九”。高子安起身,老者親手為其繫上。夏夕凝將顧巖放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回想起六年前,父親在山上採藥時看到一個身中劇毒之人,為了幫其解毒以身涉險,親身經歷了中毒的痛苦,差點丟了性命。醫者仁心,是父親行醫應有的操守,也只有高氏家族這種練邪魔外道之人才會認為是愚蠢。
躺在地上的顧巖突然身子一扭,嘔出一口黑血,隨後又暈了過去。夏夕凝定睛一看,才發現顧巖的眉心,插著一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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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另有其徒(上)
日近黃昏,老者攜帶高子安去往山頂的摘星殿——泠無夜日常居住的地方。摘星殿坐落在山的頂峰,泠無夜幼時喜歡坐在殿門外的搖椅上數星星,想象自己手可摘星辰,故取名摘星殿。兩百多年過去,摘星殿如故,劍聖亦如故,只是門下多了幾個弟子,也就多了幾分熱鬧。
老者將高子安引到摘星殿門前,朝殿門躬身道:“掌門,新弟子已帶到。”
高子安環顧這片雲霧繚繞之地,感覺飄飄欲仙,再看摘星殿氣派如帝王宮殿,不由得暗自讚歎,聽到老者向劍聖稟告他的到來,他也躬身道:“徒兒高子安拜見師父。”
許久,殿內未曾傳出一點動靜,氣氛尷尬中的殿外兩人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直起身子也不是,一直躬身也不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等到泠無夜開口,卻是語氣緩慢地問了一句:“你說,你叫什麼?”
高子安神色困窘地報上他的姓名。
泠無夜的一雙明眸剎那間如劍光冷峻,如劍尖寒光直刺殿外,語氣比目光更冷:“陸弘,讓他回去吧。”
高子安目瞪口呆,劍聖就這樣讓他走了?!轉而微有慍怒,這個老頭子又耍他一次嗎?這劍聖也跟著耍賴皮嗎?如此言而無信,哪是人人敬仰的劍聖?!
陸弘轉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見高子安臉有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