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看樣子他也被劃了不少下。
“你命真大,居然沒被插死。”我有氣無力地說。說實在的,我真希望他多受點傷,這樣我比較平衡點。
方庸一見我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蒼白無力,原本因興奮漲得通紅的臉立馬變得蒼白,一開口就結結巴巴地問我有沒有事。
我有點想唬他,於是假裝一手捂著肚子,一邊輕咳好像要死一樣說不出話來。
方庸一見就慌了,估計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兩行清淚即刻就湧了出來,還一邊按著我的手,一邊哭哭啼啼地說:“我帶你去醫院,你要堅持住!”
我頭一歪,死了。過了會發現他沒動靜,就睜開眼,只見他蹲在一邊,一臉無聊地看著我,彷彿在說鬧夠了沒有一樣。
“騙人也得真實點,連一點血都沒有,一摸就知道是假的。”
我看他好像有點生氣了,便對他說:“你想摸血啊,那裡……”我指了指膝蓋,小腿越來越痛了,我幾乎懷疑小腿掉了一塊肉了。
這不是沒可能的,我只穿了一條七分牛仔褲,現在褲子好像裂了一大口子一樣,以那些椅子飛過的速度,削掉一塊肉也不是沒可能的……
方庸狐疑地看著我,慢慢地伸手摸了一下,“握草!”
“嗷!”我倒抽了一口氣,疼死我了,這小子下手怎麼都不知輕重的!
“媽的!我……我真該死……”
我聽到他愧疚的聲音,以為他會滿臉自責,正想安慰他說沒事,沒想到抬頭卻看見他居然在舔手指,那手指上可是沾滿了我的血!我頓時感到一陣噁心,“你做什麼?”我一把拉下他的手。
方庸還有點依依不捨,“別浪費啊……”話一落音,他又忙呸呸地吐起口水來:“糟糕,我怎麼變得跟大伯……”他猛地剎住嘴。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大伯這個人在我們家族裡是忌諱,凡是方家的小孩都聽過爺爺罵他,我去讀大學的時候,老爸特意囑咐我要以大伯為恥,絕對不能在外面提起他的名字。
現在方庸的反應,讓我忍不住升起疑慮,到底大伯做了什麼,爺爺要跟他斷絕一切關係,難道他喝血?就像方庸剛才一樣,但是他的行為除了讓我覺得噁心,我覺得沒什麼影響啊。
方庸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拿過我手上的小刀,將揹包的揹帶割斷,和著衣服在我小腿那繞了幾圈綁住。
“能走吧。”他問。
我點點頭,在他的攙扶下往前走,剛才在紅色的五角星的光照下,我看到祭臺上左右各放了兩根白蠟燭,蠟燭是有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打火機。
“你剛才扔出去的是什麼?”我邊走邊問道:“怎麼那麼厲害,還會變大變小。”
“哈哈哈哈,那是五芒星。”方庸哈哈大笑地說:“我算次的了,你爸我爸他們都能直接用血結印了,我只能結繩,還沒辦法做到像他們那樣。”
“好厲害……”
“那是當然,血印和結繩可是天差地別,以血結印,速度更快,效果是以結繩沒法比的。雖然結繩也是血印的一種,屬於基礎者使用,因為初學者無法將流出來的血液變換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所以才需要繩子相助,真正的術士只需要一把匕首,其他什麼都不用。”
“原來你只是個初學者啊,這都初學了幾年了,哈哈哈哈”
方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記得他初中的時候開始跟著四伯修行,到現在應該也有五六年了,以方庸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不熟,他不會到現在還稱呼自己為初學者的。
這就說明——我跟著一個半桶水來捉鬼!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深感不妙,而且從剛才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跟小侄子出來,受傷的總是我!
我們已經走進大廳,沒有條凳的阻擋,走進來的時候方便多了,停棺木倒是沒有被扔出去,看來這個老鬼還知道什麼珍惜自己曾經用過的東西,方庸還不小心碰了一下。
我坐在木板邊,他走到祭臺摸索了會,很快就點燃了一跟蠟燭,湛藍的燭光慢悠悠的騰起,漸漸變成黃色,大廳也逐漸亮起來。
祭臺邊放著個插滿香菸的香爐,中間放著關公的雕像,大概是想借關公守護擺在棺木板上的死人的靈魂吧,關公手持大刀,刻得栩栩如生。
“現在蠟燭有了,我們捉鬼去!那龜孫子剛才跑到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