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也忒暗了吧。”我忍不住抱怨,拱門後面一片灰暗,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我們走進去,也不一定能看到東西。
由於沒有照明工具,走一步都像往深坑裡踩一樣,跟瞎子沒什麼區別。
方庸撓了撓頭,也沒有半點方法,忽然他靈光一閃猛地拍了下後腦勺道:“對了,祭臺一般都會有蠟燭和火機,我們可以去那裡拿。”
剛才都是他在檢查祭臺,我到處去逛,聽他這麼一講,我不禁納悶地問:“剛才不是你在檢查祭臺嗎?你那時沒摸清楚嗎?”
方庸有點難為情說道:“剛才沒看清楚,也沒怎麼注意。”
我點了點頭,這麼說祭臺到底有沒有我們要的照明工具還不一定,要是有就省事得多,如果沒有,我們也許就得回去了。我們轉而向大堂走去,剛轉身,忽然間從裡面飛出一條凳子直往我們身上砸過來。
說遲時那時快,只聽得凳子呼地一聲從頭上飛過,幸好我們倆反應夠快猛地蹲下,要不然這麼一橫過去,腦袋估計得搬家了。
凳子飛到離門口大約一米處停下,懸浮在半空中不動,我倆相互看了一眼,倆人同時轉過頭看大廳。
黑暗的大廳裡中間似乎浮著什麼東西,十分瘦小,不像人倒像一隻成年的猴子,兩隻眼睛像貓眼一樣在黑暗裡閃爍。
我們還在研究到底是什麼怪物,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繼而越來越多木板碰撞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只在一瞬間,大廳裡的木凳就像子彈一樣快速地飛出來。
出於本能反應,我們倆也在同一瞬間往自己的背後滾了過去。接著一抬頭,就能看到木凳從眼前與鼻子擦肩而過。
我嚇一跳,連忙又往後退,只見木凳快速地往我們剛才站的地方飛湧,速度快到幾秒鐘那兒已經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
這些木凳又長又重,每張幾乎有一米五長,二十斤重,以子彈般的速度俯衝直下,最低下砸到地面上的幾條一下子粉碎成兩節,其餘的還在不斷的壘疊上去,可想而知要是我們站在那裡,估計得成馬蜂窩了。
“媽的,那混蛋想要我們的命!”
我聽到方庸在對面的咆哮聲,也許是死裡逃生,心裡居然有一股刺激的快感,便開玩笑似地喊道:“人家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想要你去陪他了。”
“開什麼玩笑,要陪也是找你陪好不好!我們倆個男人湊在一起有什麼好的,一男一女才好熱乎!”
“熱你妹啊!”
“你也不用動怒,人家九十多歲了想親熱估計也力不從心了,哈哈哈哈哈。”
我可沒有他那麼厚的臉皮,跟他貧嘴最後輸的肯定是我。我順著牆根爬起來,剛才忙著躲沒發現,膝蓋這會疼得厲害,我用手按了按,摸到一些溼溼的液體,估計是躲的時候沒注意,小腿中招了。
方庸見我沒回他,在對面扯著脖子喊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試著動了一下,只覺得疼,但是還能動,應該只是擦傷,沒傷到筋骨,便回道:“沒事,你呢?”
“我也沒有。”方庸大喊。
他沒事就好,他要是出了點丁事,估計老爸會扒了我的皮。我順著牆又挪了幾步,這時候那些凳子又開始動起來,大又再來一發之勢。
我心想死了死了,這次真的死定了,方庸卻在對面大叫大喊:“握草!你這頭該死的老羊,你還要來是不是,看你爺爺這次收了你……”
我一邊看著這些漸漸浮起來的凳子,就像一棵小樹一樣粗壯,一邊想要透過凳子看到方庸的情況,但是凳子太多又擠成一團,根本沒辦法看到對面。
我心裡正著急,突然看到一個紅色的東西像飛鏢一樣嗖地飛向大堂,接著又聽到方庸喊了一句:“定”
剎那間飛出去的紅色東西在地上形成一個桌子般大的五角星型,浮在地面十厘米處,紅光不斷地爭先恐後往上浮,就像有人拿著手電筒在地下往上照一樣。
他剛一喊,浮在半空中的椅子啪地一聲全往下掉,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浮力,紛紛摔落下來,斷了不少椅腿四處飛濺。
“靠,又被跑了!”
五角星漸漸暗下來,它所形成的包圍圈裡卻空無一物,也難怪方庸會鬱悶,那鬼頭太會溜了。
它溜歸溜,那些砸下來的凳子飛濺出來的椅碎照樣要人命!我狂躲了一陣,還是被椅子的尖碎割了幾下手臂大腿。
餘波終於在三分鐘後停下,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方庸屁顛屁顛地繞過堆積如山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