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得去抓他了!我們在椅條上休息了大概十分鐘,精神振作了不少,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從未熬夜的我感覺胃一陣翻騰,頭腦也昏昏沉沉的,十分不舒服。
方庸拿著蠟燭,又把另一個掰下來放進口袋裡,兩根蠟燭都不長,燃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大約三厘米的底,隨著人的走動,火焰忽明忽暗的搖曳。
我們走進拱門,拱門後是一個小院,小院正對著副房,房門用一條鐵鏈栓住,中間掛著沉甸甸的鎖頭。靠近拱門的牆邊種著一排陰森森的佛肚竹,另一邊放著一個棕黑色的大缸,地上仍舊鋪著一層細沙,踩上去滋滋作響。
微風輕輕吹動,方庸一隻手當成擋風玻璃罩在蠟燭上,自從走進拱門後,蠟燭的光忽然變了,有時候呈湛綠色,有時候又成青色,有時候又是橙色,忽明忽暗怪嚇人的。
忽然一個影子飄過,蠟燭閃了下滅了,唯一可見的光源一滅,四周瞬間陷入黑暗,剎那間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一般,無邊的恐懼一下子從腳底湧上腦門。
“火怎麼滅了?”我聽到自己尖銳的聲音,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向鎮定自若的我神經竟然如此緊繃。
“沒事,我重新點……”方庸邊說邊摸出打火機,咔嚓的一聲,蠟燭再一次點燃,“這不就好了……”
他話剛落音,一陣輕風無聲無息的吹過,蠟燭驟然又滅了。
他又試了幾次,風似乎故意跟我們作對一樣,一點燃就滅,好像有人故意不讓我們點燃一般。
“怎麼這樣,你在搞什麼!”我拉下他的手臂,將他手裡的蠟燭和大火機搶了過來,咔嚓一聲,點燃了。
“你看你,連打個火都不會!”我拿著燭頭瞪了他一眼。
方庸猛盯著蠟燭,“奇怪,怎麼這麼邪乎?”心裡既納悶又憋屈,小聲地說:“肯定是那老鬼搞的鬼。”
我不想跟他貧嘴,拿著蠟燭四處尋望,只見在佛肚竹旁邊,似乎多出了個人來,不知道是竹子還是鬼,我用手肘捅了捅方庸說:“那裡,你看是嗎?”
他抬頭一看,表情瞬間嚴肅,對我點點頭,自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邊走邊跟我打手勢跟著他。
隨著光線漸漸靠近,那人忽然飄了出來,我們倆都沒有料到這一遭,倆人呆了一下,愣愣地看著那鬼從我們眼前慢慢地飄過。
晃過神來他已經跑到我們前面停下了,我這時候才真正的看清他的面目,這是一個穿著棉衣的老人,與其說是穿著,不如說是被包裹著,兩隻手像嬰兒的手一樣小,乾巴巴的無力垂著。
我一抬頭正好和他對上眼,他那雙發紅的眼睛宛如夜裡的黑貓一樣,透著邪惡和張揚,我整個人像被定住了,無法動彈,只見他忽然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陰森森地笑容來。
唇紅齒白,我腦裡閃過這個詞,他的嘴唇乾癟鮮豔,牙齒十分森白,整張臉像核桃一樣皺得不成樣。
突然我感到一陣搖晃,回過神來已經被方庸拉到身後,耳邊只聽得他怒衝衝的聲音說道:“你到我後面去……”
“好你個老鬼,還想勾引我的人……”方庸一邊怒目切齒地說,一邊快速的將繩子編成五角星,他速度飛快,不到一分鐘已經編成,五指間慢慢滲出血液,將紅繩滲透。
我看那鬼也不怕他,非但不躲避,反而發出一陣咯咯的嘲笑聲,聲音從喉嚨裡面艱難的發出,聽起來毛骨悚然。
“媽的!”方庸罵了一句,轉過頭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阿一,要不你去抱住他?”
“哈?”
“這樣我比較好套住他,要不然他逃得那麼快,我怎麼捉得住呢!”
似乎有點道理,我要是抱住他,小侄子確實比較好下手……“你讓我去送死啊!”猛地一個腦回路,話不經腦袋就嘣了出來。
其實我是想答應的,不是,這種事情為什麼要我做?我突然想到,怪不得這小子找我一塊來,原來是帶了這種目的!
老鬼咯咯的笑聲擴大了,在安靜的夜裡聲音十分空靈,聽得人頭皮發麻,我甚至彷彿聽到迴音。
“你把你手上的那個給我,你自己去抱住他,我來幫你扔。”他手上的五芒星已經形成了,正發著淡淡的紅光,我作勢要搶,方庸卻躲著不讓我拿到。
“我一放手就全沒了,又得從新做了……”
“少騙人了,你剛才都把它當飛鏢扔出去了,怎麼沒見他沒了!”一爭二奪三搶,一連串下來我連個邊都沒摸著,那老鬼似乎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浮在半空中的身體不斷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