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陣陣不安。
王昊跑回屍體擺放的地方又跑過來,道:“這群撲街仔,他們把屍體偷走了!”
果然,該死!他們一定是認為我們會燒掉陳喜的屍體,便聚攏起來密謀把屍體一塊帶走了!這群腦子跟**一樣大的混蛋,殊不知這樣做的危險有多大!
“怎麼辦?要追嗎?”王昊看著我們倆問。
能不追嗎?我瞪了他們倆一眼,“扶我起來,”我把手伸向方庸道:“揹我。”
方庸乖乖的背起來,沒辦法,我實在沒力氣走了,他不過傷點皮肉,揹我還是沒問題的。
“怎麼走?”他問。
王昊愣了一下,“有腳印,跟著腳印走!”他說著燃起一張符,低著頭尋找他們走過的痕跡。
我沒想到他們會把手電筒都拿走了,不過那三支手電筒都快沒電了,電池又在我們這,他們拿走也沒用。榕根上果然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腳印,還有一條長長的血痕,他們應該是拖著陳喜的屍體走的。
他們體力沒有我們好,又帶著具屍體,按理說我們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他們,可是沒想到,尋著腳印感覺他們似乎越走越越快,追到一半的時候,腳印忽然凌亂了,拖動屍體的血痕也斷了。
樹根上有一灘黑色的血,和一些深淺不一的劃痕,小洞,似乎有人故意用刀子鑿出來的一樣,只是如果真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那也太沒規律了。
方庸停下來檢視了一會,黑著臉道:“看來我們不必給他舉行葬禮了。”
“什麼意思?”我跟王昊異口同聲的問。
“你們還記得我們當初看到的那八條道路嗎?”他問,我們倆點點頭,他又繼續說道:“那時候從裡面走出八種不同的生物,但是隻有那些人類,還有那些怪物通通都進入那些猛獸的口裡。我懷疑,也許原本只是需要開四路而已,而那些人和妖,都是這些野獸的食物!”
“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還記得襲擊你的那隻烏鴉嗎?我懷疑這些痕跡是它的喙雕啄出來的,既然它能一口在你肩膀留下這麼大的口子,可見它的喙有多鋒利!我想,那灘血就是陳喜最後留下的東西。”方庸起蹙眉。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遭到那些怪鳥襲擊了?”王昊著急地問。
方庸看了他一眼:“有可能,腳印凌亂說明他們當時只顧著逃跑,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麼會到現在還沒看到他們的身影,而且,你比我更懂的,屍體發出的腐臭更能吸引烏鴉的靠近。”
我想起電影裡的片段,一個老人就快死了,然後便有成群結隊的烏鴉聚集在他屋頂上,在中國很多地方,烏鴉都被視為不詳的徵兆,方庸說的,完全有可能。但是,我總覺得他說的怪怪的,卻找不出到底哪裡奇怪來。
“我們得趕緊找到他們!”他說。
但是腳印完全是亂的,他們彷彿一人跑一個方向一樣,有人往東有人往西,還有人往我們一路走來的路跑去,只是他的腳印才走沒幾步就消失了,我們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我想,應該也是遭遇不測了。
我們商量好兵分三路,每隔十分鐘就大聲喊一句,以便判定對方的位置,一旦聽不到另外兩人的聲音,就立馬返回原地,如果遇到危險,就大叫一聲:“鬼來了~”
大喊鬼來了是方庸想的,想法來源於他一直想嘗試的一個童話故事,不過,也就只有他那幼稚的頭腦會想出這麼一句話。
我朝南走,方庸走東,王昊走西,既然約定好了,就出發了。我手裡拿著王昊給我的黃符,每走一步如走刀山一樣。
榕林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很容易被落單的心情帶入黑暗,尤其是當你聽不到任何人類社會發出的聲音的時候,感覺就如同與世隔絕吧般。我好幾次都想往回走,不過靠著自己僅存的一絲術士後代的尊嚴,才強迫自己不至於後退。
十分鐘的時間過得比一輩子還長,我走得很慢,看地上的腳印,不像是女人的腳,也不知道自己跟的是誰,不過,以我的速度,也許去到的時候,對方只剩下點學渣了。我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了看錶,差不多十分鐘的時候,便大喊了一聲。
聲音在空曠的榕林的傳播了好幾秒,末了還有不斷重複的回聲,我滿懷期待的等著他們倆的喊聲,卻突然聽到一聲翅膀撲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