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已經死了,屍體好像在水裡泡了幾天一樣腫脹,唯一不同的是毛細血管特別發達,全身面板紅彤彤的,似乎輕輕一紮就能扎出血來。
沒人再去看他的屍體,也沒人提出要離開,他們在榕根在坐了好久,大家彷彿丟了神一樣,對生命感到絕望。
我偷偷的把褲子捲起來,果不其然,榕林的血液也順著咬痕侵入了,葉脈分佈般的血痕沿著小腿往上爬,速度雖然很慢,但是時間一長,我遲早也會得跟陳喜一樣。
奇怪的是,我身上也有被那頭牛的牛角割到的傷痕,雖然傷口很淺,卻沒有榕血入侵,我又叫方庸過來,在他身上,也沒有發現血液入侵的痕跡。
當我正要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的時候,社長和王昊吵了起來。原來王昊為了防止屍變,堅決要求要將陳喜的屍體燒掉,而社長死活都不肯,他認為陳喜已經夠可憐了,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的屍體帶出去,交還給他父母也好,家人至少還有個安慰。
我雖然理解社長的苦衷,但我卻是支援王昊的做法的。再說了,人都死了,帶骨灰回去跟帶個屍體回去有什麼區別!傷害是肯定有的。與其讓他死後屍變起來害人,倒不如就地給焚了,把骨灰帶回去好好供養,七日之後,照樣能轉世投胎。
“這屍體非燒不可!”王昊態度強硬地說:“如果你們不願動手,我就自己來!”
他說得激憤又大聲,反而激起其他人的反感,我示意方庸過去調解一下,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在我旁邊坐下道:“這種事情,我才不插一腳呢!對了,說到腳,你的腳怎麼樣了?”他說著沒經過我允許就捲起我的褲子,看到充血的毛細血管,不禁皺起眉頭。
“幹嘛?怎麼了?”看他眉頭緊鎖,我心裡特別沒底。
方庸轉過頭衝王昊喊道:“四眼,過來!”
王昊縱然有百般不情願,還是乖乖的走過來,道:“做咩野啊!”
“你看她的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治一下?”
“我去,這麼嚴重!”王昊看到我的腳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在口袋裡使勁掏著,一邊喃喃道:“幸好我買了,不知有沒有用……”一邊掏出一個白色的小塑膠袋,裡面裝著米白色的糯米。
“你捉著她的腳,”他笑著看著方庸道:“捉緊點。”
“嗯!”方庸點點頭。
我有點好奇他要做什麼,只見他從袋子裡抓出一把,在手掌心鋪開,然後笑嘻嘻的對我道:“我貼咯!”
貼了?他把糯米打在我的傷口上,一開始還沒感覺什麼,兩秒過後,小腿好像正被人用燒紅的鐵餅燙一樣!我猝不及防的大聲叫了起來,出於本能腳也拼命的亂踢。幸好方庸按得死死的,我全身的力量在他手裡跟雞毛一樣,疼死我了。
鑽心的疼的我眼淚都留下來了,好不容易他才把手從我腳放開,我已經感覺這條腿不是我的了。但是他的方法還真有用,榕血從我小腿拔出不少,本來米黃色的糯米,現在變成紅色了,如此反反覆覆幾次後,小腿的血痕才全部消失。
我也跟年糕一樣,一身冷汗,累得動都不想動了。
“挺厲害的!”方庸讚許的笑道。
“那是,不過我也只是試試,因為我們通常也用糯米來拔屍毒,沒想到還真有用,姐,你這命可是我救的。”
“感謝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怎麼樣?”我白了他一眼,開玩笑的說。
“別,你記著欠我個人情就行了。”
“鬼域的時候你欠我家小侄子一個,我們就算兩清了。”
他看了看方庸,沉思了會,聳聳肩道:“也行。”
我看了看方庸,發現他也在看我,但是,不管他要說什麼都沒用,誰叫他比我小呢。
“行了,你們倆別在眉來眼去了,趕快過來幫我把屍體燒了。”王昊嫌惡的嘖嘖了兩聲。
我瞪了他一眼,還會不會說話,我那充滿姐姐般關愛的眼神怎麼到了他眼裡就成了情人之間的柔情了!
王昊嘿嘿地笑了兩下,道:“姐,您就不用動了,阿庸幫忙就行了。”
“非燒了不可嗎?屍體腫成那樣,就算要屍變也屍變不了吧?”方庸嘆了口氣,“而且,你心裡清楚,他們是……握草,人呢?”
我側過身看去,尼瑪,全部都不見了,怪不得我剛才叫得要生要死的都沒有人過來幫忙。林子裡頭本來光線就暗,只靠一點小火在照明,他們要是走得悄無聲息,我們自然是很難發覺,只是,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