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立馬警惕起來,搖搖頭,說:“你們在找什麼?”這時候我可不能把王昊說的話說出來,像他們這樣的人,最忌諱隔牆有耳這種事。
“林鱗跟你們說了什麼?”他問。
他說起阿鱗的名字時,臉上明顯的出現一絲恨意。
“他什麼也沒說。”我說。他確實什麼也沒說。
他獰笑了下,說:“什麼也沒告訴你們你們就跟他下來,你們也太好說話了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們,說實在的,連我自己也覺得可笑,就如他說的,我們被矇在鼓裡還沾沾自喜一樣,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我不禁有些恨阿鱗了。
我也獰笑了下,說:“老一輩的東西,你又不是不,在道上走的,總得講點人情。”
“小小年紀就學會這一套,對以後可不好。”他笑了,兩撇鬍子一動一動的,好像老鼠的長鬚一樣。
我也笑了,看著他,猶豫了會,問道:“聽說你我是本家?”
“聽十墓說的?”他問,語氣卻十分肯定,幾乎早就確定是他說的了。
我沒有回答,他看得出我不想回答,又說:“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是與不是,都改變不了我們現在的狀況,改變不了我們對彼此的看法。”
我愣了下,他的語氣中有一些無奈,似乎他本不想這麼做的,卻被迫得做這樣的事。我猛地回神,差點給騙了,像他這樣的人,十句話裡,不一定有九句是真的,哪怕連表情,也可以是裝出來的。
只是他有一句說對了,無論我們是不是同一家人,也改變不了我對他的看法。
我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一直不敢肯定而已,不,應該是不願相信而已,這一點方庸做得比我好多了。
正當我又陷入自己的沉思時,他閉上眼休息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的到來引起了一片喧鬧,醫生立馬跑了過去。
我吃了一驚,這個人,上半身血流不止,下半身殘缺不全,幾乎是半爬半拖跑回來的,這一路,他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醫生撕開他的衣服,我們都抽了一口冷氣,只見他的身體,大大小小的,佈滿不少小洞,每一個洞都有一個手指的大小,密密麻麻的,血就從這些洞口裡不斷噴出來。
而他的脖子,臉頰,大腿和各個血管比較發達的地方,都應有齒印,醫生扶著他,還沒來得及救他,他就去世了。
臨死前,他吐著鮮血斷斷續續地說:“找……到了,七個……七個殭屍……黑……”
連丘大驚,又大喜,各種複雜的情緒出現在他的臉上,他一直衝著空氣喊:“趙浩、趙浩!”
趙浩就在他身邊,這時趕緊抬起頭來,說:“我在這!”他其實已經知道要做的事情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查一下他們是那個分隊的,去了那些地方,有多少人去的……”他快速的下指令。
我們幾個人呆呆的站在一邊,這個人的慘狀像墨水一樣印在我們腦裡。
不一會趙浩就跑過來說道:“連先生,他們是往北搜尋的……一共去了二十個人……”
“外面還有多少個分隊,把他們統統都叫回來。”連丘沙啞地說。
“這……恐怕得耗些時間。”趙浩有些遲疑地說。
“要多少時間?”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