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不見了,他走到炑十墓旁邊,笑著問道:“很久沒來了,都忘了這裡長什麼樣了是吧。”
炑十墓低下頭啞聲失笑,又看了一眼仙境,對他說:“兄弟,是你太久沒找我來了。”
“兄弟,你轉世投胎可從來沒告訴過我。”柳申笑道。
天上雨停了,天空雖然灰濛濛的,天卻像要放晴一樣,太陽隱藏在雲層後面,卻忍不住露出它的金邊告訴別人它就在那裡,那層炫目的金邊給人帶來熠熠生輝的希望,誰說高處不勝寒,此地越高,氣溫卻越溫和。
柳申跟炑十墓並肩往前走,在綠林中有一條羊腸小道,小道上鋪著白如象牙的小石板,每隔四十厘米便出現一坎,小石板鑲嵌在土裡,旁邊還長著綠色的嫩草,草綠得發亮,像珍珠掉進瑪瑙堆裡一樣。
走過綠林便來到桃樹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花開不敗,香飄十里,若不是我們都生著病,渴望找一處下榻休息,換一身乾淨的衣裳,無論誰都願意停留在此駐足欣賞。
桃花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寨門,門上掛著一塊大木板,木板上刻著“孫家村”三個大字,寨門上還立著觀望臺,臺上站著兩個人,他們遠遠的就看到了我們,當我們經過寨門時,柳申伸出手跟他們打招呼。
我們走進寨子,寨子跟一般的寨子沒什麼區別,中間一條大道,兩邊都是房屋,房子整整齊齊的沿街道擺設著,倒讓人感覺似乎來到馬孔多一樣。
寨子裡種了很多桃花,孫家人似乎很喜歡桃樹跟竹子,幾乎每家每戶門前都會種桃樹,而有些人的房子面前桃竹一起種,寨子裡安安靜靜的,在街上行走的人們,發出歡樂的談笑聲,清澈如流水聲般。
人們看見我們,無一不停下手裡的動作,停下嘴裡的話,轉過頭來好奇地看我們,我想起炑十墓的話,心想他們雖然不喜歡別人盯著他們看,但他們可喜歡盯著別人看了。
那些人的目光一直緊隨著我們,我把頭埋進方庸的懷裡,還依舊能感到異樣的目光跟隨著我們,我們像走在紅毯上的人一樣,這些人好奇卻又不敢向我們靠近。
好不容易,柳申領著我們來到一座房子面前,房子前種著兩棵盛開的桃樹,木製的臺階木製的房子,優雅又復古。
柳申帶著我們走進去,房子大廳擺設簡單,貼著牆壁的一些小桌子上擺著幾塊石頭,或者種幾棵小樹,五間房間正對著大廳,每個房間的房門右邊都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顆石頭,有的也種竹子。
房子從左到右排序,門牌上掛著從一到五的紅色的木製門號,一個穿著素紗羅繡襦的女子從最左邊的通道後走出來,笑吟吟地看著我們,似乎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一樣。
“瑤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炑十墓兩眼放光地看著她,忍不住讚美道。
我偷偷的側過臉看了一眼,淡雅樸素,氣如蕙蘭,古質古香,的確是個美人,我又將頭轉回去,心想,不知道方庸看了這麼個美人會又什麼反應,我就算抬頭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柳申笑了笑,爽朗地對瑤琴說:“瑤琴,你給他們準備一些乾淨的衣服跟開水,他們都生病了,讓他們好好泡個澡休息一下。”他停了幾秒,又說道,“對了,讓金子幫你。”
“好。”那名為瑤琴的女人回應道。
我選了第一間房,方庸將我放下後不願意走,使我又困窘又害臊,我已經累得不想跟他吵架了,但怎麼也不想讓他留在我房間,於是就是蚩古把他攆走了。
方庸走後,房子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房間就像在電視裡看古裝劇時的房間一樣,有一個向東窗戶,窗戶外種著一排佛肚竹,床擺在窗戶的左邊,右邊的屏風,我坐在地上,過了會一個小孩子拎著一個水桶跑進來,他跑到屏風裡往地面倒水,我走到屏風外往裡瞧,裡面放著一個大木桶,像浴缸一樣。
他來回幾次後,就把水加滿了,看他熟練的模樣,估計沒少幹活。我本來想送他一些小費,又不知他們這裡用的是什麼錢,想了想,就拿出一包我在入林前買的小瓜子送給他。
小傢伙受寵若驚,驚慌地看著我,我才想起他來回這麼多趟,都沒跟我說過話呢,肯定是個內向的人,就笑著對他說:“金子,沒事的,你拿著吧。”
他依舊看著我,兩隻眼睛如星辰一樣美麗,我又笑道:“我也有個朋友叫金,這是感謝你的。”
他猶猶豫豫的,想轉身離開,卻又不捨得我手裡的東西,我把食物放在地上,轉過身,才一秒不到,只見一道陰影閃過,再轉回頭東西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