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鬼也是你的手下?”他又問道。
我的頭暈得厲害,時不時的看見兩個他,忽而肥胖忽而瘦小,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是?”他又問道。
“你說蚩古?是的。”我說,又搖搖頭,眉心似乎有一團霧,縈繞著不願離去,我不停的用手揉它,越揉感覺視線越模糊。
樹林中跑出幾個人影,吸引了柳申的注意力,他終於轉過頭,不再盯著我,我鬆了口氣,撥出的氣體變成白霧,水珠子滴滴答答的穿過它。
“是十墓,他終於來了。”柳申開心地說。
“對,就是他,我都說我們是跟他一塊的。”我說。
“你沒事吧。”他轉過身看我,伸手就將我的手拉住。“你體溫正在快速的升高。”他說。
我也知道體溫在升高,血液在沸騰,每次都這樣,弄得我很不舒服,感冒不僅要經受肉體跟精神的折磨,血液中黑暗的力量也總是在脆弱的時候試圖控制我。
“你發燒了。”他說。
他將我拉至懷中,我撞了個滿懷,腦殼暈乎乎地疼,又感到一雙熾熱的大手覆蓋在頭上。
這時就聽到方庸的聲音,說:“不好意思,這個人是我們的。”他的話剛說完,我又被推向他。
“你發燒了。”他低頭對我說。
回到熟悉的人懷裡,使我安心了很多,我點點頭,撒嬌地說道:“嗯,揹我。”
方庸將我抱起來,我雖然暈乎乎的,還是能聽清楚他們的話。
柳申跟炑十墓很熟,兩人開心地寒暄了一陣,從他們的關係來看,柳申應該就是一直來接炑十墓的人,他們交流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
“你什麼時候跟別人合夥了?”柳申問道。
炑十墓嘆了口氣,笑著說:“我們不是合夥,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那女孩是你的朋友?”他問。
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跟炑十墓站在一塊,兩個人面對而站,像親兄弟一樣。
炑十墓猶豫地看了我一眼,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吧,你還是趕緊帶我們到村裡,他們都病了,需要休息。”
“你們有人會飛嗎?”柳申問,他關切地目光從炑十墓身上轉移到我們身上,又回到炑十墓身上。
“我們只有一個人會。”炑十墓回答說。
“他不算是人。”柳申瞄了蚩古一眼,他對剛才輸戰還耿耿於懷,那意味深長的一眼裡含著不少憤怒。“你們在這裡等一下。”他說。
說著,他忽然生出一雙黑色的大翅膀,像蝙蝠的翅膀一樣,又黑又大,噗地一聲張開,刷地一下飛上天,不到五秒,從懸崖上扔下一個竹編的大籃子,籃子還連著藤蔓,妥妥當當地掉到地上。
“我們得坐升降梯了。”炑十墓說,他吸了口氣,率先走到籃子邊走進去。“蚩古應該能自己飛吧。”他又問道。
“可以。”蚩古說。
籃子很大,可以容下七個人,只是竹子編成的籃子不知牢固不牢固,我們一同走進籃子裡,剛站穩,炑十墓就搖了搖繩子,整個籃子往下一墜,忽然又猛地往上升,快得如同在飛一樣,人卻搖搖晃晃地,十分的危險。
一分鐘不到,我們來到了涯頂,涯頂雲霧繚繞,朦朧看不清四周,柳申在一邊飛著,只能聽到他翅膀撲動的聲音,卻見不到他的人,一會兒,眼睛逐漸適應了雲霧,朦朧中一條竹子搭成的橋出現在我們面前,炑十墓摸索著先走了上去。
他又將王昊接了出去,王昊又接過周潔,周潔上了橋,方庸抱著我邁了上去,我們陳一字型往前走。
竹橋吱呀吱呀的叫著,隨著我們每走一步都似乎斷了一大截一樣,如走雲端般把我們嚇的心驚膽戰。
木橋筆直向下,好不容易走過木橋,我們終於踩到土地,大家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這時再看周圍的景象,個個都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映入我們眼裡的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一片綠色的樹木蔥蔥郁郁的在我們面前規規矩矩地往後延伸,遠處,是漂浮的高山山頂,雲層將它的脖子團團圍住,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腦袋,山上瀑布傾洩,如天上河流盡頭流入人間,煙霧圍繞著瀑布陣陣升煙,仿若仙境。
近處,桃花開滿天,隱藏在樹木後面,彷彿女子嬌滴滴的藏在牆後,卻又忍不住偷偷的嚮往外面的世界一樣,粉得嬌嫩的桃花,叢叢簇簇,又像成群結隊春遊的女子一樣。
柳申從背後飛了回來,他的翅膀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