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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抱著食物弱弱地看著我,轉身閃出門。
孩子清澈的眼睛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漂亮,我心裡一股暖流流過,走進屏風,把沉重的衣服脫掉,將自己泡在水裡,那瞬間,整個人都舒服了,連細胞都舒張得叫囂了。
我閉著眼睛,享受全身泡在水裡的感覺,正享受著,忽然聽到水嘩啦一聲響,嚇得我猛地一抖,睜開眼睛卻看見瑤琴。
“我以為你暈倒了。”她解釋說。
近看忽覺她更美了,面板潔白無瑕,那雙鳳眼如珍珠一樣,擔憂地看著我,我心一驚,想到自己赤身裸體,一下漲紅了臉。
我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想不出她來做什麼?她卻溫柔地笑了,摸了摸我的額頭,自顧自地說:“柳申說你發燒了,真的發燒了,剛才看那男子一直抱著你,身體很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依舊羞困,不僅如此,我的頭更暈了。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她笑著說,她站起來挽起袖子,又坐在木桶邊緣,撈起毛巾。
我一看她撈起毛巾,連忙說:“我自己能洗,我自己來就行了。”
“生病就好好的由人照顧。”她笑著說。
我不知道她們半獸人的習俗是什麼,可我都已經是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要讓她來給我洗澡,這無論如何我都接受不了。她卻沒有看出我的困窘,拿著布就幫我擦身子。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呢?”她邊擦我的肩膀一邊問,“這裡還有一個封印。”
我低下頭,看著水裡自己紅得像蘋果一樣的臉,這時她卻將我一把掰直,讓我舒服地靠在木桶上,我皺著眉頭看著她,她卻又拿起一條白色的毛巾,在水裡沾溼擰乾後敷在我眼上。
我感覺自己像殺好的魚一樣,在主婦的手裡沖洗著,她的手很柔軟,但正因為柔軟才讓我更加感覺不適應。
也許她也感覺到我的僵硬,便一直試圖跟我聊天,她一邊洗我的身子一邊問:“你去過很多地方嗎?身上這麼多傷痕,你經歷過不少戰鬥呢,其實對於戰士來說,傷痕正是一種榮耀,不過我看你不像是戰士。”
“我是術士。”我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來。
她笑了,又說道:“我能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我簡直是從喉嚨裡擠出著兩個字來,還要忽略她在我身上游走的手,雖然她是女人,而且動作規規矩矩,我還是覺得很奇怪。
“你活了多久了?”她問。
我一怔,拉下毛巾看著她,她驚奇的表情稍縱即逝,我說:“二十幾年而已。”
果然,我的話又讓她又露出詫異的表情,我忍不住問:“你呢?”
“我比你大一百多歲。”她笑眯眯地說。
“你看起來跟我一樣大!”我叫道。
“我們一百多歲跟你們二十多歲一樣。”她笑道。
但我覺得她的笑容像在說,我過了青春期就不會再衰老了,沒辦法,我是妖一樣。我也笑了,想了想又問道:“你見過跟我長得一樣的人嗎?”
她吃了一驚,柳眉微微一蹙,輕點了下頭,說:“見過,在我們宗祠裡,還有你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