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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做,只是坐著看看書,翻翻報紙,寫寫公文之類,偶爾透過消毒隔離玻璃,似乎是冷漠地注視著病床上的人,像是在思考什麼,護士跟他說話,他反應總會慢半拍。

這樣一個白白淨淨,像是出自象牙塔,被千倍萬倍的呵護所培養出來的嬌柔花朵似的男孩子,一聲不響地總是用嚴肅的目光盯著無菌病房裡看,多少總會讓人有點不舒服,即便是病人出現異狀,一群醫生護士忙得焦頭爛額,他卻也還是不動聲色地退出到走廊上,安靜地等著。

說不清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的古怪態度,總是一個人來,眼睛有時候利得讓醫生護士不敢多問。

後來,夙清醒以後,他到是再沒有來過。

夙的身子也就那個樣了,再住下去也不會有多大起色,最多不過是慢慢躺著等死,所以他寧願趁能活動的時候,馬上離開這充滿消毒藥水味的地方。

出院的那天,林娜走入單間的普通病房,看見坐在病床上的夙肩膀上披著迷彩的外套,裸 露的胸膛被繃帶纏繞得幾乎看不到一塊面板,一直到下巴下面,連脖子都沒有露出幾寸。

瘦得令人覺得孱弱無用的身子,以及臉上給人以金屬質感似的冷硬表情。

他屈著膝蓋正在穿襪子,頭髮因為不能修剪的關係,亂糟糟地蓋著大半張臉,即便只是一張唇,在六月天的驕陽映照下,卻也顯得涼薄冰冷。

他看到林娜的時候有點吃驚,一邊從床上下來穿鞋,一邊道:“林小姐,你怎麼會來,有事?”

林娜覺得自己不方便走進去,便站在門口,拘謹而得體地解釋說:“我是在接你出院的,車子在外面等著,你理好了東西跟我走吧。”

夙納悶地朝她瞅了眼,她再說明:“少主在醫院大門口等你。”

林娜的這句話,對夙來說,就好像是“準備送你上西天的那個仇人已經拿著槍在外面等著了”,夙一下子不置可否,理包的速度也變得格外慢,然後跟著林娜走出去時,心神恍惚。

關於他們如何被帶回國,以及日後的處境問題,鴉來探望他時已經大致告訴過他了,所以其實對於司徒空的忍讓,和這種幾乎算得上是包庇的安排,他在心裡糾結了很多天。

正因為糾結,這會兒要是當面見了,才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出了大堂以後,前院中央有一座圓形的噴泉,泉水噴湧形成的浴簾在陽光底下閃爍著鑽石似的光芒,有這些光芒作為陪襯,在噴泉前身姿優雅的男孩子慢慢地把視線從天空的方向轉移向他們。

白色的斷袖襯衫,接近灰黑色的格子褲,咖啡色的大頭皮鞋以及一頂別緻的遮陽帽——夙從來沒想過司徒空適合這樣清純而可愛的造型,要不是那雙眼睛的關係,會覺得是個人見人愛,文靜秀氣的男孩子。

夙意識到那雙注視過來的目光,於是小跑步迎了上去,在大約還剩下兩三步的距離處停下來。

男孩清秀小巧的臉蛋被帽簷落下的投影遮去一半,昂頭時卻讓唇角的微笑綻放在陽光下。

“下午好,上官先生。”

清爽的沒有汙垢的笑容,讓夙一時間以為自己面對的就是個初次見面的十歲男孩,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態度去打招呼。

他的尷尬大概全部都寫在臉上,司徒空看著他笑道:“或者,直接稱呼‘七戒’,你會比較自在些?”

夙頓時覺得臉被曬得滾燙無比:“隨便吧……我無所謂。”

司徒空含蓄地笑一笑,似乎是出於一種禮貌,他摘下帽子,生於貴族世家所接受的教條在他骨子裡被深刻銘記,就連他臉上的笑容,也是挑不出一點瑕疵的溫文爾雅:“是不是因為在醫院裡悶得慌,才急著要出院?我想,碧若回軍部以後,可能就沒什麼人會來探病了吧,身邊沒有說話的人,成天被關在病房裡度日如年,不如出去自由自在,對嗎?”

大姐頭其實就來過三次,剪了個清爽的短頭髮,依然穿得性感前衛,即使來探病也還是能在病房裡若無其事地喝啤酒抽菸,根本就不去管會不會對夙的呼吸道造成感染的問題。說話還是那般富有男子氣概的豪放,大嗓門,肆無忌憚。

不過這樣子,到底有沒有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憑夙的觀察力,實在難以把握。

夙回了一個生澀的笑容給司徒空,還是不知該說什麼。

司徒空笑道:“越是在有限的生命裡,就越是不甘於現狀,想要去做些有意義的事吧?”

聽起來幾近溫柔的口吻,夙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在一段沉默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