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總算鬆了口氣,心思卻還在上面兜轉不放:“其實,你是覺得那個怎麼打也打不死的小強很有趣吧?”
“我沒有。”司徒空淡然否認,“只是那架白色戰機獨特的戰鬥方式讓我覺得不可思議而已,因為留下了過於強悍的印象,所以很想看看它被擊毀的樣子,是不是會很狼狽落魄呢?”
尹正轉頭看去時,正巧捕捉到司徒空嘴角處勾起的笑容,和之前的冷靜比起來,是沒有掩飾的,發自內心的,卻又隱隱壓抑的興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被吸引了的訊號。
——難道,他們兩個註定會互相吸引嗎?尹正的腦袋瓜裡忽然冒出如是荒誕的想法。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活捉了。”就像是鬼使神差似的,尹正順口說出了這樣的話。
司徒空嘆了口氣:“沒必要特別花力氣去活捉,這樣麻煩的敵人還是直接消滅的好,抓回來也未必會降服於你,反而可能讓你損耗太多的兵力。”
“是是,你的建議我一定會採納。”尹正淡淡地笑了一下,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放鬆和無奈,互相矛盾著。
“戰場上的事,拜託你了。我有點累,先回臥艙休息去了,有什麼事隨時歡迎來敲門。”司徒空冷著臉,轉身朝艦橋外走去。就在尹正大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時候,卻又聽他說,“如果你擒獲那個傢伙,留一口氣,我有興趣見一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尹正一怔,猛地回頭看慢步遠去的男孩身影,一直到小腿的長風衣隨著步伐的堅韌而微微擺動,翻帽遮蓋住柔順的黑髮,小小的卻英姿颯颯,消失在艙門外。
第六十章 野心家
……
【240】
司徒空離開艦橋,外人看不出來這個舉動其實相當狂傲,只有尹正可以心領神會,他這是在表示,這場戰役,聯合軍必勝無疑。
或許這是強者之間共通的默契,尹正坐在那張僅僅九十公分寬的指揮席上,穩若泰山,氣定神閒,雙目如獵鷹般英氣逼人,嘴角掛著不可一世的笑,那種將敵人玩轉於鼓掌間的自信與神氣無形中最大地鼓舞了本軍計程車氣。
然而,對於這次交鋒,他所在乎的卻不是勝敗。
所以在戰局上,當兩軍各自撤出戰場整軍時,看起來是新約聯盟略勝一籌。
被戰艦的突發故障而震得從臥床上跌下地板的司徒空,披了件外套便風風火火地衝到艦橋興師問罪:“輸了,還這麼滿面春風?”
小傢伙挑眉瞪眼的姿態著實讓尹正覺得有點盛氣凌人,不過尹正這會兒很悠哉地坐在坐席上喝咖啡:“你懂什麼,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這是引了魚兒上鉤,自然要趁早收網。得寸進尺的話,可就釣不到那麼好的魚嘍。”
司徒空狐疑地眯縫起眼,卻是已領會了其意,嘴邊漸漸浮出含蓄的笑容。
尹正再道:“怎麼樣,去不去看看我釣的那條魚?”
與此同時,在何席優的戰艦上,則是另一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景。
當鴉被告知,必須組織特殊部隊執行拯救任務時,他一臉篤定的表情,對指揮官說:“這不是正好嗎,就讓他待在尹正那邊吧,這叫‘完璧歸趙’。何必去辛辛苦苦把人偷出來,反而搞的像我們在搶人家壓寨夫人。”
“……”何席優實在忍不住了,想抿嘴憋著,卻還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邊上的韓邵嘆了口氣:“烏鴉中校,你確定你的成語沒有用錯麼。”
何席優攤了攤手,坐在寫字桌邊,略抬起頭來看站成軍姿的鴉,總算是還有點指揮官的模樣,說:“閃公爵明確表示了,他是新約聯盟重要的‘財產’,不能白白送給別人。”
“哪裡是送,本來就是人家的,我看他自葛心裡也正樂得吧!”
“烏鴉……”何席優歪了歪腦袋,忽然有些正經八百地抬頭仰視古銅面板的年輕人,“你是軍人。”他鄭重地指出。
“我現在能申請退伍麼?”鴉攤手無奈道,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玩笑話,所以馬上調整了情緒,正一正軍帽,甚至連軍裝領口都整理挺颳了幾分,以標準的軍禮英氣地回答,“行,我服從命令,長官大人!不過,請准許給我十分鐘,不,十五分鐘的自由時間解決一下私人事情。”
何席優衝韓邵看了一眼,隱晦地笑了下:“批准,不過要嚴格守時。”
“瞭解!謝長官!”
其實,戰爭的殘酷在於有選擇的犧牲,既定的作為必然的犧牲而被指揮官拋棄,或許縱觀大局這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