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如岩漿般灼燙,刀恩海掀動峻唇,忽地啞問:“『他們』指的是誰?”
她率真一笑。“唔……出閣前,娘同我提過一些閨房裡的事兒。然後是落霞姐姐,她是習醫的,自然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她私下也對我說過一些。另外,幾位師哥們不知打哪兒弄來好幾冊閨房戲秘本,是精裝版本,聽說極難得手呢!裡邊的圖都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漂亮極了,說是可以讓我參詳一番。”
她的那些“不良”師哥們……刀恩海頭一暈,不自覺磨了磨牙。
杜擊玉又道:“師哥還說了,要是參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以問他們去。”
“不准問!”要問……也只能問他!
兩眉翻飛,他瞠目瞪人,神情難得急躁,像恨不得將她密密藏起,別再讓誰“汙染”了。
對他陡現的嚴峻臉容不以為意,她小臉微偏,唇角流溢位蜜味兒。
“好啊,我不問。”她纖瘦的臂膀勾住他的頸,風情傾洩,不知覺間已學會引誘他。
“唔……那你要陪我一塊兒參詳呀……”她在他發燙的耳邊呢喃,還頑皮地探出舌尖舔過。
如何還能把持?
情慾如潮,勃發澎湃,無法再多想什麼。
他低吼了聲,收縮健臂,將自己熱烈地投入她的柔軟裡……
第六章
天光嬌影各無賴
年關剛過,再兩日便是元宵佳慶。
這是杜擊玉嫁入刀家的第一個新年。
距離那個鬧騰得江湖上人盡皆知的成親大禮已過去兩個多月,嫁作人婦的日子對杜擊玉而言,似乎沒什麼巨大的改變。
她適應得極好,如魚得水,憑著那張美臉兒,以及溫馴可人的神態,只需軟軟一笑,笑渦漾啊漾地,連掀唇出聲都省了,旁人自當掏心掏肺,忙著將一切美好玩意兒堆到她跟前來。
她向來知道自個兒的能耐。
說得坦白些,她也挺會運用這得天獨厚的“伎倆”,教身旁的人全都來喜愛她,心疼她。
倘若,她嫁的那男子也能如其他人一般,輕易就教她擄獲心魂,那麼她……唔……淡淡沉吟,她忽爾牽唇,清楚明白自個兒的心思——
若是他打一開始便毫無原則,隨意地讓她“騙”上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麼,她也不會如此這般地喜愛他。
唉唉,他總是“不心疼”她啊……他剛峻、嚴肅且認真,或者教人感到無趣,可她偏偏傾慕這樣的他,然後漸漸察覺出那強硬表相下的如火熱情,她愛上逗弄他的感覺,這癮頭怕是戒除不掉了。
微晃的馬車裡甚為寬敞,兩邊方窗皆撩開了布簾子,冬陽隨行,淡淡地引入天光,兩側景物盡收眼底。
“擊玉,冷不冷?要是哪兒不舒服,你得說,彆強忍著。”
聽見那聲溫言慰問,杜擊玉將眸光從外邊熱鬧的街景上收回,轉而瞧向坐在對座軟墊上的秀美婦人,露齒笑開。
“娘,我不冷。您別一直顧著我,我很好的。倒是您,不能著了涼,我把簾子放下可好?”伴隨的一名小丫鬟與馬伕擠在前頭,馬車裡就只兩人。
刀母搖了搖頭,氣色雖弱了些,但精神不錯。“若你不覺冷,咱們就吹吹風。有一陣子沒上街了,坐在馬車裡瞧瞧街景也好。”
“嗯。”杜擊玉笑嘻嘻地頷首。
今兒個趁著日陽露臉兒,暖了幾分,她專程陪著婆婆出門散心。
婆媳倆兒先是到“觀音寺”裡上香,後又逛了一家小小的賣琴鋪子,和裡頭那名身兼制琴師傅的年輕老闆聊了幾句,只是她那張美臉兒沒遮沒掩的,無意間自然又“嚇”著了好些人。
此時,馬車正按著刀母的意思,往東城門外的大廣場行去。
大廣場是民團與衙役們操練之處,刀恩海若是待在湘陰未出門辦事,時常上那兒授武。
風仍寒涼,教人撥出團團煙白的鼻息,杜擊玉跟著將拽在懷裡的小暖爐擱在婆婆膝上,又順手替她拉攏軟裘,將她包裹得暖呼呼的。
刀母不禁笑道:“咱懷裡也捧著一隻小暖爐,你怎麼還把自個兒的往我身上擱?真不怕冷嗎?”
“娘不冷,擊玉就不冷。”她嘴甜,心也誠,隨口言語便有本事哄倒人。
她們在相處上是有些“婆媳問題”的,偶爾杜擊玉也感好笑,她的婆婆與阿孃雖都嫁入武林之家,但孃親自小習武,後又隨著爹在江湖上走踏,自是巾幗不讓鬚眉,秀麗英氣。
至於刀母,雖嫁予湘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