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赤身裸體了,刀恩海連忙起身跨出浴桶,扯來架子上的巾布,動作迅速地拭去身上的水珠,跟著用單臂攬住她,讓她靠在他結實的胸前。
杜擊玉螓首輕垂,謐謐彎唇,罩衫下的一雙藕臂自然地圈住他的頸項,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恩海,你抱我回榻上吧,我膝蓋痠軟,腿使不出力,真的沒法兒動了。”心兒撲撲跳,發癢發熱,但不行太外現的,對男女間的情慾歡愛,她明明是個生手,卻逗他逗得成癮了,實在糟糕呀!
刀恩海喉結蠕動,微彎身,單臂輕易地撐起她,讓她的臀兒坐在他的健臂上,抱著輕盈盈的她走出屏風外,往裡邊床榻的所在步去。
分開兩邊床幃,一被擱到軟榻上,她不但沒鬆手,反而緊攬住他的粗頸不放。
“擊玉……”他麵皮越來越熱,她挨著他的裸身胡蹭,床幃內的氛圍一下子濃稠起來。
“你又要從我身旁走開了。”
他內心苦笑。“我去取火盆,一會兒就回來。你先放手。”
她小臉貼緊他的峻頰,不依地撒賴。“不放、不放,你總是這樣!你一走,我又得下榻去尋你了。你、你就是不心疼我,我都這麼哀求了,你就是不心疼我……咳、咳咳……咳咳咳……”
“擊玉?!”他大掌忙拍撫她的背,幫她順氣。怎是不心疼她?便是太在意她,才顧忌這許多啊!
莫可奈何,他擁著她順勢躺下,讓她伏在胸前,扯來被子覆在兩人身上。
峻目直勾勾地仰望著床頂,他大氣也不敢喘,費勁兒地收斂心神,但嘗過歡愛的身軀彷彿有自個兒的意志,不是他想控制便製得住的。
她的輕咳淡淡緩下,他不知她是否再度睡去,裸胸感受到她規律的、微溫的鼻息,無意間搔弄著他。
咬咬牙,他下顎繃了繃。
忽然間,意識到她的小手正貼著他的肌理移動,從他的頸後滑到寬肩,留連了會兒,又移向他的胸口,似在計數著他的心跳。把他“折磨”得夠久後,跟著竟溫柔地撫上他因斷臂所留下的那處傷口。
他倒抽一口涼氣,一把按住她的柔腕。“你、你……別這樣。”
美臉兒略揚,她的神情無辜。“別怎樣?”
他垂目凝注著她,胸膛起伏。“那傷疤不好看,你、你別摸。”他未曾因斷臂而自卑過,但在她面前,他竟幾次三番地興起這種負面心思。
以為按住她雙腕,就能阻住她嗎?杜擊玉輕眨俏睫。
或者打小受寵、受眾人捧持、呵愛,早將她養成嬌恣的性子了,只是她一向掩飾得當,沒任著那無法無天的脾性坐大,但別小瞧了她,她真心想做的事兒,又有誰阻撓得了?
雙手受制,她改而探出小舌,溼軟舌尖舔過他斷臂的傷痕,像貓兒慵懶地舔舐足爪,一下接連一下,其中尚夾著啄吻,將那處猙獰的疤痕溫柔地撫慰。
刀恩海忍不住震動了,那般的顫慄由內而外、從心而出,奔拓到四肢百骸,他喉中滾出粗嗄的喘息,寬額再次滲出溫汗。
無法將她推開,箝住一雙秀腕的單掌忽地一鬆,在錦被下難以剋制地滑向她的背,下意識將她壓向自己。
“擊玉,你、你……這樣不好。”老天……這是他的聲音嗎?怎地虛弱又喑啞得教人臉紅?
再次咬了咬牙,他試著穩住所剩不多的理智,硬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你身子不適,要再多休息一下。我之前可能弄痛你了,你最好別再亂動,我、我我……唔……呃……”他又悶哼了聲,因她略涼的指尖正循著他胸前分明的肌理輕撫,有意無意地碰觸到他的乳。
他猛地又是一震,圈緊她的力道不禁加重了。
他聽見她清靈如琴的笑音,柔軟卻帶著些許得意,撩撥著他。
他面紅耳赤了,略感羞惱,忽地翻身將她困在底下,輕散四披的發讓他的峻顏顯得加倍粗獷,竄出紅焰的目瞳有些野蠻,極近、極近地鎖住那張猶染嬌笑的美臉兒。
杜擊玉探出手摸著他的頰,在幽暗的幛幃內凝視他的五官,軟軟輕嘆。
“我很好,只要你別又丟下我,一個人避得遠遠的,我心裡頭就歡喜了。”略抿秀唇,她雪頰暗暗燒紅,慢吞吞又道:“還有……他們對我說過,女孩兒家第一次都會疼些的,我曉得……你、你其實已經很小心了,我覺得好像……嗯……也還好,沒有想象中疼痛……”
他們?!
濃眉略挑,火熱的眼俯視著她許久,似在思索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