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方和流年倒是近水樓臺啊,對吧流年,我那乾兒子還不錯。”
眾人用很想死的表情鄙夷他,程灝的話已經很露骨了,只差沒明著說,他和流年早就認識,搞不好還有一腿。
所以還是繞回前一個話題比較保險,談談年齡,套套近乎。
“對了,程董,倒是透露透露你的年齡,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和程董靠那麼近,應該三十還不到吧。現在的企業家都在向年輕化發展,程董年紀輕輕就幹出一番大事業,不像我家臭小子,高三還天天在家玩遊戲,沒出息。”
程灝一笑面容就生動起來,看了看流年:“我和流年一樣大,過了年也就28了。”
“程董你拆我的臺啊,罰酒罰酒,我還想守著流年的年齡,給她找一個嫩草呢。也怪我,把小丫頭都留成了大齡女青年呢。”徐景平開玩笑。
“哦?難不成程董以前就和流年認識?”蘇年突然來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誰也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流年的心裡突突地跳,突生不好的預感。
程灝抿住一口酒,慢慢地嚥下去:“嗯,我和流年是高中同學,很早就認識了。後來我去了國外唸書,就斷了聯絡,沒想到還能遇到,證明這緣分還沒斷。”
山雨欲來風滿樓(2)
徐景平未止的笑意凝在臉上,視線膠在流年垂在腿上的手,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為了不被看出來,流年掐住了手指,拳頭攥緊。
他很快反應過來,將笑容維持到最佳狀態:“哦,是嗎?我倒是沒聽流年提起過。”
流年“譁”地起身,眼臉低垂,低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徐景平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她的眼眶,明顯的紅了,眼淚顫巍巍的不肯掉下來。
有人搭腔:“我聽程市長說,程董你在高考前就收到了多倫多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應該成績是很好的吧。”
程灝無所謂地笑笑:“出去唸書,在國內的一切都不作數。我高考一結束就被我爸送到加拿大了,說是要培養我的獨立能力。其實去不去國外,我一直認為都是一樣的,所學內容差不多,但是眼界開闊了是真的。”
“我一直都想把我家兒子送出去,可是他英語太爛了,爛泥扶不上牆,又不肯學。我要是有一個像程董一樣的兒子,該省心多少啊?”奉承拍馬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徐景平口氣平淡,沒有延續這句話:“所以說,程董那年暑假都沒回來過?”
“嗯,我本來打算念人大,可是計劃趕不上我爸的一句話。”
“不過,還好程董那年暑假不在呢。呀,流年怎麼出去了,心虛了吧,爸你說是吧。”
徐景平陡然發飆:“有你什麼事,吃你的飯,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
程灝臉上顯現出不解。
徐蘇年一副委屈的閉嘴,眼角瞥過程灝,她就不信紙能包得住火,程灝知道這件事後,還坐得住。當然她不會笨到去告密,被徐景平知道,她只有自嘗惡果。這是徐景平的原則性問題,他對自己再好,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對她手軟。
當年徐景平在蘇流年那裡呆了太久,朱靜華熬不住派人去查過,得到這麼聳人聽聞的訊息。朱靜華曾威脅徐景平如果他再把心思和金錢放在外面這個私生女上,她就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徐景平大發雷霆,停了她們一切金錢來源,由著朱靜華鬧。平日裡徐景平其實也在盡力補償,吵架從來都讓著朱靜華,對她百依百順,從不在流年那裡多呆。但她就是瞧不起蘇流年,小小年紀不知檢點,勾三搭四,她身上即便淌的是徐景平的血,她也只能姓蘇。
流年在洗手間呆了十幾分鍾,洗了一把臉才磨磨蹭蹭進來。她剛剛後背冷汗涔涔,在廁所那麼長時間,早已冰涼的貼在身上。
徐景平替她拉拉椅子,見了她滿臉的水和慘白的面板,不敢多問。流年手一滑打翻了面前的果汁,洋洋灑灑潑在金色的桌布和寬身束腰裙上,紫色的的布料染上鮮榨的果汁,色澤詭異,像是凝固後的血。
流年手忙腳亂地擦拭桌子,怎麼也抹不幹,徐景平抓著她的手:“算了算了,別擦了,你還是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吧。”
她的頭低的幅度很大,因為手臂前後屈伸的動作額上的發也晃動著。程灝的眼前似有水光閃過,從流年泛紅的眼眶中滑落,速度太快他沒有看清。
他仰頭注意到她手背上的水珠還留著,被她一甩手,就飛走了。
就算是打翻了果汁,也沒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