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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苦不苦?曾經自怨自艾過自己的孤兒身世,曾經委屈過沒有母親的溫暖,也曾嚮往過傳說中如山的父愛,但一路跌跌撞撞走下來的趙虎臣卻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嚼著苦的生活,學習也好為生存搏命也罷,他的身邊總有爺爺在,總有師父師孃在,所以他從不覺得孤單。

所以爺爺走的時候,那股恐懼和孤獨感讓趙虎臣幾乎要窒息。

正因為恐懼過傷心過大哭過,所以現在的趙虎臣能體會陳太極的六分痛苦。

只是趙虎臣還是想不明白,怎麼樣的痛苦和煎熬才會讓一個頂天立地的爺們連哭都要哽咽著忍著不哭出聲,倦縮起來的他身體極其壓抑地顫抖,死死地咬著不出聲陳太極喉嚨中發出一種怪異的含糊聲,捲縮到了一個極限,一隻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整個人都在一種極其壓抑和痛苦的環境下顫抖起來。

腦海中陳太極冷血如狼的印象越是深刻,此時這種痛苦給趙虎臣造成的衝擊就越深。

揹負了多少的男人,才會壓抑到連哭都哭不出聲?

趙虎臣眯起眼睛,沒說些安慰之類的娘們話,酒瓶口對著嘴緩緩仰起頭,辛辣的液體從酒瓶中灌溉而入,眼眸朦朧如月。

放下酒瓶,趙虎臣的口中緩緩哼起古老而滄桑的京劇。

夜色涼薄如水,更涼的是人心。

清冽而稀薄的空氣中,悠揚而古樸的京劇強調漸傳漸遠,再煩躁的人此時也會莫名安靜下來,配合著令人從心底泛開一腔悲寂的夜色,從塵土和喧囂中走來的人們心底幾乎要被遺忘的那一根弦猛地被撩撥了一下,奇異的感覺漸漸在心底散開,滄桑的調子依舊,原本略顯得侷促的不安瞬間便平息下來。就像是一點濃墨點入了清水中漸漸地暈開,靜一點,再靜一點,若沒經歷點故事,又怎麼能哼出如此圓潤?

陳太極漸漸地恢復平靜,沒打斷趙虎臣的旋律只是自顧自地在一旁喝酒,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兩人竟然幹掉了四瓶白燒。

和女人在一起談到化妝品和衣服就能相談甚歡一樣,兩個男人之間一杯酒一支菸就能套上交情,而不同的地方在於女人無論是對誰都需要一番勾心鬥角的小心思才肯交心,男人之間簡單了許多,人對上了眼,煙差一點酒便宜一點都無所謂。

原本就在遊艇上喝了不少洋酒,這個時候趙虎臣也感覺頭重腳輕,把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扔開了空瓶,搖搖晃晃地扶著樓梯站起來,擺手道:“我回去了,明天再過來,把胭脂送去醫院。”

“我自己會送。”陳太極說話的時候舌頭也有些打結,武林高手再牛逼也是**凡胎,兩瓶白燒下去也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只是再醉,這股不容人靠近的冷淡卻還是沒變。

本來背對著他要走的趙虎臣聞言扭頭,晃了晃頭使勁地眨眨眼睛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不爽道:“剛胭脂叫我叔叔了,那我就是她叔叔,我對我侄女兒好和你這老頭子有半毛錢關係?”丟下一句趙虎臣扭頭就爬上了車。

陳太極看著趙虎臣開車離開,在原地自己抽了一根菸,半晌才扭頭上樓。

回去的路上,趙虎臣放下車窗,窗外冷風猛地灌進來,覺得腦袋發漲的他才舒服了一些,深更半夜的路上見不著半個人影,偶爾才有車輛呼嘯而過。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凌晨了。

第73章 狐狸尾,媚如妖

無論哪座城市,總有那麼些地方是屬於夜晚的,尋常的人們趁著夜色漸漸睡去的時候,夜貓子們開始從四處遊蕩出來,他們聚集在自己喜歡的會所,酒吧,錢櫃,或者通宵達旦或者玩樂到凌晨,總而言之只有夜晚才是他們最活躍和旺盛的時候。

雪墨坐在吧檯旁,和今晚不知道第幾個男人觥籌交錯,今夜的她穿戴得很簡單,一件黑白相間的豎條女式襯衫,一身能最大程度地將她修長而弧線完美的雙腿勾勒到逆天級別的長褲,純黑色小巧玲瓏並不眨眼但頂部一朵精緻玫瑰極有韻味的高跟鞋,一對並不誇張的耳環在燈光的閃爍下熠熠生輝,與之相映襯的是一雙璀璨的眸子,如果說之前的一切所表現出來的效果是描繪出一隻狐狸精的話,那麼這雙眸子中含蓄而不矜持的些微媚意就是這隻狐狸精的尾巴。

不明顯,卻重要,一種極富技巧的撩撥。

這樣一個女人,在牲口遍地的夜店裡面會受到怎麼樣的追捧可想而知。

坐下來兩個小時的功夫,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對自己有那麼些信心企圖一親芳澤的男人上來搭訕,雪墨來者不拒,笑容款款的她很容易給人一種她是那種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