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抱不走。老爺子眼饞,想再抱抱,可也沒成功。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凌果親了莫柏仁二十多下。莫柏仁和大少一起送凌果會飯店,大少佯裝吃醋,可凌果一句話,堵得兩個大人心裡不是滋味。
他說,凌果說:我要替媽媽和舅舅多親幾下。
千錯萬錯,都是莫柏仁和凌緣清的錯。他們錯了,可這些個孩子們,哪裡錯了?為何要由孩子們和大人一起承擔後果?
酒店大堂,晨歌早已經等在那裡。
燈火輝煌的所在,他就那樣站著,耀眼而澄淨。身邊過客匆匆,他似僧佛入定一般,臉上無悲無喜,無塵無垢,仿若塵間一切都不再與他有關。
車在門口停下,莫柏仁不方便下車,晨歌也沒走出來,只是遠遠等著大少把人領來還給他。
凌果跟回巢的小鳥一樣邁著小短腿向晨歌飛奔而去,撲抱的力氣之大,就如同三秋不見了一般。
晨歌抱著凌果跟大少寒暄,眼神有意無意地鄉門口瞥了幾眼。那臺大黑車,後座的車窗降下了一條縫。其實不降車窗裡頭也能把外面的世界看得很清晰,可似乎,這麼做,便會覺得,兩個世界才有了些許連線,不再是完全隔斷的。
最後,晨歌低頭笑了笑,像是自嘲,更似譏諷。他向大少道了再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凌果有些疲憊地靠在舅舅肩上,使勁兒跟大少揮手,笑意嫣然。
“好玩嗎?”進了電梯,晨歌這才開口跟凌果講話。
凌果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多哥哥姐姐,還有弟弟妹妹。”
“果果寂寞了?”
又想了想,這回搖了搖頭。
兩人回了房間,晨歌帶凌果洗澡。這孩子大了些,就不肯再讓別人幫忙洗澡了。
“QQ哥哥最厲害了,所有人都聽他的。貝璽哥哥對我最好了,他把他的小手槍都送給我了,他說他就想要一個我這麼聰明的弟弟,他嫌子瞳姐姐太笨了。還有四舅舅和六舅舅,他們老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四舅舅還問媽媽和舅舅好不好……”
這會兒凌果坐在浴缸裡,饒有興致地玩著泡泡,嘴巴里講的都是今天的見聞。
晨歌就坐在浴室門口的沙發上,小茶几上放著膝上型電腦。他瞪著冰冷的顯示屏,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姐姐那樣的豁達,也沒有舅舅那樣的漠然。所以他一直記得被遺棄的滋味。當其他孩子在享受父慈母愛的時候,他沒有人可以撒嬌。從小就離開他們的媽媽,從來沒有見過的爸爸,後來只有他一個人,後來只有暮歌和他彼此陪伴。
他從來不去否認自己對那個人的渴望和在乎,可正是因為在乎,所以無法說服自己原諒。至少現在的他,無法去原諒。
暮歌其實也是如此。或許她更矛盾,她心裡的恨意沒有他那麼強烈,可卻也是同樣無法面對,更時有愧疚,所以,乾脆避而不見。
暮歌現在的陪伴,偶爾想起小時候的時光,竟會有“看看又是殘冬過,滿眼韶華一片春”的感嘆。不去看命中斷斷續續的那些遺憾,晨歌其實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只是凌果……
轉頭看看獨自也玩地很歡的孩子,滿目溫柔流瀉而出。
或許這孩子卻是過於孤單寂寞了……
近兩天,凌果天天和小米家的兩個孩子膩在一起。
凌果的身份是尷尬而曖昧的,晨歌想不通,小米這樣憎惡第三者個性的女孩子,竟會喜歡凌果。
並沒有和小米有過任何談話,每回她來去都只是簡單的接送,晨歌也刻意避開了和莫家其他人的接觸。
只是覺得,這個血緣上的堂姐,似乎,不太討厭他。
事實是,小米愛死這個弟弟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事不關己總能高高掛起。外遇的物件換成了大伯,沒有了切膚之痛,便沒再那麼堅持所謂的原則。實際上是不同的,總說一句話,第三者就是第三者,可,不同的。晨歌的媽媽是主動離開的,而現任爸爸家的莫太太確是硬生生拆散一個家逼死一個人變成女主人的。不一樣的,她在憎恨,可身處同樣位置的哥哥們確是在憐惜。所以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凌晨歌這樣的弟弟,小米有時在想,要是從小就養在身邊,拿得多過癮。
還有傳說中的那個凌暮歌。在她遠走英倫期間陪伴過爺爺的凌暮歌。大少說,這孩子很驚人;四少說,這孩子很邪門。總之,傳說的中的凌暮歌,她也想見一見。
這麼一雙兒女,她更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生養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