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不是故意的。”又慈走過來抱住她的手臂。
溱汸控制喜歡又慈的感覺萌芽,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離自己。
這夜,她作出決定,從此他們是對立的,只能仇視不能喜歡。
“我知道,她是病人。”她拿護士守則來敷衍又慈。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對每個人都很和善,她疼我、寵大哥、照顧品幀哥哥,她把家裡打理得很好,也經常幫助爸爸的工作。自從生病後,她變得疑神疑鬼,老覺得有壞女人要搶走爸爸和哥哥。我想,等她康復,心情就會好起來。”
是嗎?她以前不是這樣?
錯了!她印象中的江善薇就是這樣,咄咄逼人、尖銳刻薄,又慈看不到她那一面,是因為她並非江善薇的敵人,如果是的話,她老早下手殲滅,不留餘地。
“嗯。”溱汸淡淡的回應,刻意和熱情的又慈保持距離。
“溱汸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全家人都忽略她?我想是我不好,平常爸和哥都忙,我應該多騰些時間陪媽媽,可是,最近我認識了一個好朋友,每天下課都往她家跑……我實在很不應該,謝謝你提醒我,下次我一定會改進。”又慈信誓旦旦。
又慈那麼單純善良,溱汸一點都不想傷害她,可是……
不!她不要三心二意,決定好的事,她不改變!固守心思,她要冷情、要絕意,對這一家子,她不要再出現任何和喜愛有關連的感覺,包括對她身後那位“大哥”。
“嗯。”
她刻意保持的距離,讓又慈一個箭步縮短。
“溱汸姐,我真的很喜歡你,下次,我帶我最要好的朋友來家裡,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仰起小臉,又慈像個極欲將糖果分享給好朋友的孩子。
“好,你先去休息,不早了。”嘆氣,溱汸很難假裝看不見她的心意。
“嗯!溱汸姐晚安;哥,晚安。”
又慈走出房門,溱汸也沒理會毅爵,自顧自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準備坐到窗邊看。從現在起,她要將他排出心底。
比她更快的,毅爵來到身後,扳過她的上半身,大大的手掌貼在些微紅腫的臉頰上,這動作包含太多心憐與不捨,溱汸再魯鈍也能感受得到,他是在乎自己的。
“痛嗎?”
毅爵的憤然還在,不管他以什麼為出發點,但他心疼她,明明白白。看來她有足夠的力量讓這對母子翻臉,該得意,她卻沒心情慶賀勝利。
別過臉,她不想和他正對面,她必須切斷感覺,假裝不曾對他動心動情。他們是敵對的雙方,溱汸要求自己切實記住這一點。
“她一直這樣對你?”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壓抑的怒濤。
“我說過,她只是一個病人。”
“病人?所有病人都可以對護理人員無理汙辱?”想到以前或以後,她可能碰過或即將遇到這種壞病人,他無法忍受。
“不是多數。”她實說。
“不要再當護士了!”他驟下決定。
“你想解僱我?”溱汸訝然。不會吧!她的計劃尚未擬定,他就要逼迫她放手?
“這個爛工作,你還想繼續?”不表情緒的臉,破例因她洩露過度心情。
“它是份待遇優渥的工作,我不打算放手。”
“要錢,我給!”他妥協。
“我是護士,不是伴遊女郎。”她否決他的提議。
“護士?也行,我另外幫她找特別護士,你留下來,單獨照顧我的健康。”他妥協再妥協,只因為她是他心中的特殊分子。
“等你半身不遂時,我會考慮接下這份工作。”他的錢很多,用錢留住女人,對他而言天經地義,但她不是個容易被金錢收買的女人。
“你很固執,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尊嚴、人格,我做我該做的工作,拿我該得的報酬。”
“儘管她不斷對你挑剔汙辱?”
“事實上,她的話並非全然沒有根據。”
“你承認她對你的汙辱?”
“沒有一個僱主會三更半夜留在員工臥房內,你的舉止給了她足夠理由去懷疑,在檢討別人之前,先反省反省自己的舉動吧。”
毅爵不答話,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解析她話中意思。她並不喜歡他來?她希望與他保持距離?不!他不是個可以被拒絕的男人。
下一秒,他擁她入懷,強勢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你做什麼?”溱汸亂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