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傷心的媽媽一個安慰——
瞬間,復仇的意念在她腦中生根。
是的,她有權向傅家追討十幾年來的委屈,有權要他們償債。
復仇,沒錯,她要復仇,要他們兩人欠她穆溱汸的,全給吐出來。
咬腫的下唇出現一絲血跡,腥鹹滑入口裡,她沒覺得疼痛,只感覺到快意;扭緊的拳頭,融進她所有意識,恨以等比級數擴大……
“你這個死女人愣在那做什麼!?我叫你推我上樓,你聾了嗎?”沒防備地,江善薇的巴掌甩上溱汸的臉。
在溱汸失神時,江善薇送上一個讓人痛徹心肺的巴掌,巴掌打醒她的意識,也開啟關住仇恨的大門。
手背擦過嘴角,分不出是她自己或是江善薇製造出的血腥。很痛,不過……她不介意,這一掌,她將連本帶利追討回來。
斂起眼神,溱汸低眉,依要求將她推回樓上。
這一巴掌,落在她臉上同時,也打上所有人心頭。
搶前一步,毅爵拉過溱訪,把她藏在自己身後。
“你們之間的事,不要遷怒到第三者。”毅爵厲言。
“善薇,是不是我每次回國,都要掀起一場家庭風暴?你不希望我回來,大可實說,孩子都大了,他們可以到那邊看我,這個家回不回,對我沒有太大影響。”傅易安撂下重話。半年多來,性格丕變的妻子真的讓他好累。
易安的話喚醒江善薇。她不希望他回來?不!不是這樣子的,她想丈夫留下,她不想把他推開啊!
環顧毅爵的憤怒眼光、丈夫的疲憊、品幀的冷淡和女兒的恐懼,她失去他們了嗎?他們是她的親人啊!
這麼多年,她用盡努力維護起來的家庭,是不是讓自己一點一滴抹煞了?
以前,她也對丈夫沒有安全戚,但她隱瞞得很好,她努力扮演賢淑婦女,亦步亦趨跟在丈夫身邊,為他分憂解勞。
她那麼拚命付出,為什麼一旦生病,她無能為力了,他們就忘記她的功勞,孩子長大,不再需要她;她人老珠黃,丈夫也不再愛她,她……四面楚歌……
“我……我沒有遷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江善薇的氣勢明顯軟化。
“我只是……是她,問題出在她身上。”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毅爵背後的溱汸。
“你那麼久沒回來,都不曉得我們家出了大問題,我一個生病的婦道人家處理不來,天天揪著心腸,盼你回來。易安,你別到英國去了,讓品幀去管理那邊的公司好不好?”她一心想要丈夫留下。
“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傅易安問。
“那個護士仗著毅爵護她,我請她幫我做復健她不肯,虐待我,還勾引毅爵上床,我想告訴毅爵真相,她就恐嚇我,說等她成了傅家女主人,就要一腳把我踢開。易安,你一定要留下來救我。”她說得聲淚俱下。
“你說謊!”毅爵寒冽目光掃過,嚇得江善薇住嘴。
“善薇,你對每一個護士都有意見,她不是第一個。”傅易安語重心長。
在他身後,溱汸冷眼看江善薇作戲,微微一笑。
演戲是嗎?她也很在行呢!
推開毅爵,溱汸站到江善薇身旁,望向傅易安。很好,他認不出自己。
“她只是個病人,你們不該對她那麼嚴厲。”她像不像人溺己溺的南丁格爾?
“可是……”
她不讓毅爵的可是有下文接續。
“她在期待你們的關心和注意,不管她用再惡劣的方式,都該被接受。與其反彈她的不穩定情緒,怎不去思考一下,她為什麼情緒不穩?傅太太,時間不早了,我們上樓吃藥休息好嗎?”輕拍善薇的肩膀,溱汸將她推到電梯裡。
溱汸的反應讓全家人傻眼,畢竟受害者成了辯護律師,替加害者脫罪,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傻傻地,又慈說:“我喜歡溱汸姐,她好偉大,我崇拜她!”
品幀也走到毅爵身側,低言:“她的確是個特殊的女人。”
處理好傅太太,溱汸回到房裡時,已經超過十一點,儘管怨懟難以平復、儘管翻騰的思緒攪亂她的心,她仍表現得漠然,不教人看穿。
揉揉發酸肩膀,進屋,發現又慈和毅爵都在她房裡。
這家人大概都不認同人該有基本隱私權,一個傅毅爵就罷了,這回連傅又慈也進了門,下一回呢?是不是連傅品幀、傅易安都可以拿她房間當廁所踩?
“溱汸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