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杆上有個人趴著,耿媽媽一看清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連連。
樓下很快就圍了一圈的人。
“樓上的,你不要想不開啊!”
“就是啊,世上有什麼邁不過去的檻,不要一時意氣知道不知道。”
“哎呀,怎麼一動不動的?”
“我看了心裡��幕牛�興�ň�耍�趺淳�旎共煥矗俊�
耿祁庸從二樓跑下來開了門,“媽,熱鬧有什麼好看的,你先進來。”
話音未落,一個影子縱身掉下,腦漿迸裂,白白紅紅鋪滿隔壁整個門坪,一串血珠濺到耿祁庸跟前。
耿祁庸嚇得一顆心塞到嗓子眼,下意識地循著血珠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男人趴在地面,臉恰好對著耿祁庸的視線,右臉已經看不見形狀,眼珠子睜大彷彿死不瞑目般盯著。
靜謐的下午,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又一次打破居民區的平靜。
第23章 洗女
耿祁庸回過神有些急促地在人群裡找著自己母親,視線掃過一個又一個臉上帶著驚魂未定、舉手投足慌里慌張的人,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心裡既失望又說不上的急亂。
她去了哪裡。
趕來看熱鬧的人像聞到腥騷味的蒼蠅圍過來,耿祁庸喊了兩句都被淹沒在驚叫聒噪裡,踮起腳尖拉長脖子往外張望,眼神鎖在人潮的最後面,他的母親手腳僵硬,背對著自己正在逆著人流走朝外走。
耿祁庸拔腿跑上前撥開人,他身上沒有痊癒的膿包被擠壓的生疼,好不容易從擁擁簇簇的人群裡殺出一條通道,慌不擇路地跳進小巷子裡。
耳邊的嘈嘈聲聽不真切,像一臺上了年歲的收音機斷斷續續,僅有的聲音如同朝漲夕落的潮水退卻逐漸變小乃至不見半縷,巷子裡眨眼間就寂靜無聲。
耿祁庸拍衣服的動作一頓旋身回望,身後的巷子如同拉長的皮筋長遠的一眼望不見盡頭,像隧道,長長的,黝黑不見光亮。
又撞鬼了。
耿祁庸很煩躁,非常煩躁。
過去他的能力僅限於能看見停留在世間徘徊的魂,能看見,卻鮮少有交集。不像現在,不間斷地被找茬。
是誰說這種時候要慌不擇路地逃跑來著?
耿祁庸怒極反笑,很快咬著下唇忍住,鼻尖嗅到背後有惡臭的味道在死寂無風的巷子裡慢慢擴散著。
“我什麼都沒有做,素日和你無冤無仇,你又找我幹什麼。”
他心裡斷定又是那個水鬼,試探出聲詢問。
面前匯聚出一團霧氣,在耿祁庸面前上上下下地飄忽不定,然後一雙手撥開霧氣露出一個小孩兒的臉,臉龐肥大腫脹,眼珠渾濁。
“。。。。。。定魂珠。”
“我沒有。”
耿祁庸回答的毫不猶豫,現在跟過去迥然不同的根源就是自己誤吞食的那顆珠子,耿祁庸恨不得時光倒流到撿到定魂珠之前,他一定會把定魂珠扔得賊遠。
“呵,”小孩兒笑了一聲,黏膩膩的眼神從耿祁庸的臉上一路往下,對著耿祁庸的小腹露出垂涎的表情。
“他說謊!”
“他說謊!”
“他說謊!”
小孩兒的額頭上刺破面板生長出一張臉,小小的臉孔五官俱在,緊接著在臉頰、下頜同樣長出兩張臉。
“大姐姐,快殺了他,定魂珠在他身上。”額頭上的臉說。
“三妹妹別急,他走不了。”下頜上的臉說。
臉頰上的那張臉沒有說話,可她刺骨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正在估摸著要怎樣將耿祁庸剖腹抽骨,冰冷的,毫不掩飾的貪婪。
耿祁庸想他消失不見了男旦發現後一定會想法設法追著過來救他的,那他必須想轍儘量拖延時間,否則他真的毫不懷疑會被人剖腹取珠。
耿祁庸問:“你們是柳家因為風水局而犧牲的女兒嗎?”
小孩兒和那三張臉孔同時憤懣地扭曲臉,“柳家,呵呵,柳家!他們都該死,等拿了定魂珠我就更加厲害啦,我會感謝你的,你瞧,我們死的這麼慘,為什麼不報仇呢,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呢。”
小孩兒期待地看著耿祁庸:“你會幫我的是嗎,我不想死,我想去投胎。”
下頜臉說:“大姐姐,你別被騙了,像我們這樣的魂是沒辦法投胎的!”
小孩兒眼眶裡蓄著淚,“我不想這樣,水裡好冷,我想媽媽。”
耿祁庸又問:“那天那個水人是你嗎,也是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