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期飛快而逝,這幾日,樂清泊每日都往古府跑,早在易州引起注意,可礙於他的身份,沒人敢說什麼,就是古府大房那邊都安靜無聲,半點動作都沒有。
古緋早想好了,臨到那天,在樂清泊過來問及古緋決定的時候,古緋笑著應允,表示等易州墨商會大典之後就隨他回大京,一應安排都由他安排。
樂清泊大喜,只恨不得墨戈弋快點過來,將易州的事了了,他趕緊帶古緋回去。
隨後古緋更是提出,之前她在易州行事無所顧忌,對古家和小墨家做了某些不當的舉動,眼見兩家又要結為姻親,她有心補償,想拿出墨丸配方作為對兩家的賠償,就是不知這兩家是否領情。
聞言,樂清泊當仁不讓一口應承,並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會幫古緋說服兩家,擇個好日子同聚一堂,好生說開便是。
古緋笑了,她望著樂清泊,心頭卻荒涼一片,並有無數雜草叢生,大風呼嘯而過,盡是滿目狼藉。
終究,她還是利用上了兩人這段感情,使了手段,只為一己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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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毀
古緋面帶淺笑,點漆黑瞳迭起氤氳霧氣,她手握輪椅扶手,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
鴉青色祥雲暗紋袍子,腰繫龍眼大小的碧綠蟾蜍,身材頗高,細長的眼,微勾的鼻頭,帶著行商之人才有的精明氣度。
古緋勾唇,“墨宴家主,久仰大名。”
墨宴雙手背在身後,他冷硬的下頜一揚,眼一眯,就根本看不清他的心思,他先是冷漠地打量了古緋,才道,“古緋?老夫也久仰大名,姑娘巾幗不讓鬚眉,老夫十分佩服。”
聞言,古緋輕笑一聲,那笑如破水之冰,帶著潛藏的斐然戾氣,“哪裡,相比墨家主獨掌家業來看,還是不及,阿緋還要像墨家主多討教才是。”
墨宴冷笑一聲,直直地盯著古緋,倏地他擊掌讚賞哈哈大笑起來,“古家出了個好女兒,古家何愁不興。”
古緋眸色連閃,她還沒來得急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聲若朗泉的嗓音響起。
“墨家主好眼光,”樂清泊從八幅仕女踏春屏風後轉出來,他眉有春風,君子謙謙,“阿緋的制墨技藝自然是頂好的。”
眼見樂清泊如此直白的給予評價,墨宴斂起多餘的心思,他拱手道,“樂公子,有禮了。”
樂清泊回禮,今日他穿了件象牙白的長袍,袍擺上繪煙雨輕舟水墨圖,越發襯的他身姿提拔如玉,陽剛又俊朗。
“墨家主裡面請,今日我作保,之前阿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這種場合對樂清泊來說再輕巧不過,他本就出身世家,長袖善舞,八面玲瓏那些都是必須要會的。
話到明處,墨宴只能順著臺階下。“哪裡,年少輕狂,這也是五姑娘的能耐。”
樂清泊將人引進裡面,古緋落後一步。她特意迎在門口,就是為了瞧瞧墨宴,看十年之後的墨宴又是如何模樣。
“姑娘,”苦媽低頭湊到古緋耳邊,“您可得忍住了。”
古緋眸色深沉地瞅著屏風裡面,她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忍不住?放心,作為出色的獵人,越是這種時候,越能剋制。”
八幅屏風裡面。一桌圍坐的是古家古仲、古將,還有小墨家的墨宴和墨玉華,再有就是樂清泊加上古緋,再無旁人。
墨宴正和古仲側頭說著什麼,古將一人坐在一邊。冷著臉,格格不入。
瞧著古緋進來,墨玉華和樂清泊都看過去,她的目光與樂清泊一接觸,嘴角扯出淺笑,滑向墨玉華之時,那笑意已經減了。
墨玉華面色微微一凜。他皺眉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圈,隨後看著樂清泊的眼神倏地就變了。
見人都齊了,樂清泊抽開椅子,起身推著古緋輪椅入住,他微微一笑道,“今日諸位能如約前來。實屬樂某之幸,清泊是晚輩,其他話也不多說,大家心裡也清楚,阿緋往日之過。在這清泊給擔了,諸位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裡聽不懂樂清泊話中的意思,且樂清泊身份在那,誰又敢不給他顏面。
墨宴當即說道,“樂公子,說哪裡話,古五姑娘自有能耐,都是些買賣場上的小事,沒那麼嚴重。”
古仲也附和著說,“緋丫是咱們古家的人,制墨手段了得,老夫從來都很欣賞,古家家業交到緋丫手裡,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