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周旋,日後墨戈弋來了易州,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他最後深深看了古緋一眼,將那張面容牢牢記在心裡,並默默的決定,找著機會還是要將古緋拉入正途,不能讓她再這麼墮落下去。
他固執的以為,古緋只是一時糊塗,沒個輕重,加之定時有人挑唆,才做下這等禍事來。
從前的古緋,那般單純,才是他心頭歡喜的青梅竹馬。
最後連樂清泊也走了,大開的房門口,苦媽面容悲切地看著她,鬆弛眼皮下的心疼,都要為古緋難過地哭出來,“姑娘……”
古緋蔥白指腹一直一直地沿裙裾紋路而過,從頭至尾,她都沒有過多表情與情緒波動,彷彿那一場她只是局外人,眾人的喜怒,與她無關。
而她也終於知道,尤湖所謂的絕境是哪般,先是故意的失手,讓她選擇從算計樂清泊,然後迅疾無比地毀掉墨丸,在成功之際,還留下指引性的線索,讓墨宴和樂清泊很快的就懷疑到她身上,繼而便是她和樂清泊的分崩離析。
徹徹底底的,輕輕鬆鬆的,便將她和樂清泊之間那微薄的可能性給斬斷的乾乾淨淨,讓她退無可退,唯有與之反目這一條選擇。
尤湖,是讓她日夜不寧的煎熬在仇恨之中,當巨大的仇恨力量支援,她便所向披靡無所顧忌,再沒有任何的軟弱和致命缺點。
這,便是他逼迫她的絕境——深入骨髓的憤怒,啃噬心尖的仇恨!
87、賤丫頭,害人不淺
尤湖會不會離開,什麼時候離開,這些古緋都不再過問,她只那麼吩咐下去,便一人沉默地進了墨室,房門一關,誰也進不去。
苦媽欲言又止,在墨室外面來回走了數圈,終嘆息一聲,找尤湖去了。
至於她和尤湖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尤湖也壓根就沒順古緋的意,他還是理所當然的住青墨院,只是有關古緋的事,他不再理會,尤二同樣的也進不去墨室,古緋將尤家兩兄弟徹底的隔離。
確切的說是,她將任何人都拒絕在外。
幾天的時間,只能偶爾聽到捶打的咚咚聲響從墨室傳出來,如若不然,苦媽早就闖進去了,就連吃食,也是一應從木窗送進去,有時候能見少,有時候卻紋絲不動。
苦媽沒法,嘆氣連連,時不時瞅到在院子裡安然看書卷的尤湖,眉頭一皺,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兩人都是有七竅玲瓏心的,論起心機,誰都不輸給誰,若一致對外,那隻能算別人的倒黴,可要是兩人鬧將起來,誰都不是會吃虧的主,便成如今的僵局。
第五日,尤湖出門一趟,半晌回來之時,將一本厚厚的賬目以及一沓銀票從墨室木窗扔了進去,末了,他便再不出青墨院,整日拿本書卷在手上看,偶爾在揮筆書寫一通,當真做起讀書人來了。
下午之時,墨室的門吱嘎一聲就開了,古緋自己轉著輪椅,膝上放著那賬本和銀票終於出了墨室。
幾日不見日光,她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上越發的素白,帶著透明的單薄,衣衫下的身子骨又瘦了些的模樣。
她一過青墨院,第一眼就見尤湖躺陰涼的樹蔭下,青衫隨光影而落,俊美無雙的瓷白臉沿柔和非常。他同樣也看到了古緋,晃書卷的動作一頓,隨後又神色淡漠地移開,那種陌生的梳離叫路人亦有不如。
古緋未停。她從尤湖面前而過,視他未無物,徑直到花廳朝裡喊苦媽,“苦媽,將銀票收起來。”
苦媽猛然見古緋懇出墨室了,心下大喜,響亮地應了聲,過後又問,“姑娘,要不要用點點心。先休息休息?”
古緋搖頭,她到廊簷下水缸邊,瞥了眼缸中又成對的錦鯉,翻開膝蓋上的賬目看了起來。
那賬目卻是古家鋪子的,一沓的銀票也是這些日子古家賺的。尤湖一併給拿了出來扔給古緋,古緋也沒當回事,她本就打算著,在古家大公子古旻回來之前,要先將古家鋪子的配方和銀子一併抓在手裡,是以,即便尤湖不送來。古緋這幾日也是要出墨室去古家鋪子的。
花了半日,她將賬目理出來,一清算銀票數目,能對上便作罷。
隨後,她將賬目給苦媽,讓她還回鋪子裡去。以後再每日將鋪子裡的現銀領回來,她是半兩都不給古家其他人留下。
第七日的時候,樂清泊再次過來古府,他瞧著下頜瘦到發尖的古緋,止不住心疼像酸水一樣泊泊冒出來。
於是他再次提議道。“阿緋,事到如此,你也不回大京?”
儘管他對古緋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