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戈一擊。方可馨傻了,黔驢技窮地呆立在那;久久沒有言語。林放見方可馨的囂張氣焰,終於在自己強勢火力的掃蕩之下消失殆盡,心裡頓時覺得無比的暢快。
但目光無意思地順著方可馨留在大簷帽外邊的捲髮鑽了進去。因為天陰沉沉的,方可馨脖子上白晳的面板,沒有記憶裡露在太陽下的那一節手臂上的面板那麼鮮亮。但正是暗淡著的那種陰柔,一點一點的揉搓著林放心裡的柔軟。他緩緩地抬起手臂,用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扶住了方可馨的雙肩。他想用這個動作告訴方可馨,我們休戰吧,別這樣了,我的心好疼。
方可馨在林放用手扶住她肩頭的時候,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就在那個時刻,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燥動不安了。在她的生活裡,一直缺乏的不正是這雙她期待的手的把握嗎?她已經軟弱得就快站不住了,她真想就勢靠在林放的懷裡。但那點殘存的自尊,讓她一動沒動。她等著林放的擁抱,她想讓他把自己摟過去。
林放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方可馨,仍然一動不動地倔強的佇立在原地,一下就覺得自己有些挫敗。她為什麼總要對我擺出一副寧折不彎的模樣呵。又不是在這歌樂山腳下的國民黨的中美合作所的滓渣洞裡,她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女共產黨的英雄模樣。她如果總這樣,這戀愛還怎麼談呀!
站在一身戎裝的方可馨身邊,他感覺自己就一國民黨特務,面對視死如歸的江姐,完全無計可施。他無力地將自己的雙手從方可馨的肩上滑下來,垂頭喪氣地轉身朝車站走去,心裡無限感傷。
方可馨木偶一樣地跟著他往回走,然後,神情暗淡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