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馨驚魂未定,自然沒有認真思考林放這句話的意思。她順著剛才的思路又想到曹豔玲那去了。
我判斷失誤。
林放一聽她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一下就聯想起了方可馨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他提高了嗓門;且硬邦邦地說道;你經常判斷失誤。
方可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只覺得他話裡的火氣蠻大,就閉了嘴沒敢接他的話。
許是沉默的時間太長了;林放終於###受不了這種沉默;說一句,我走了。就拉開門往外走。
方可馨沒有阻止,其實她心裡根本就不想林放就這麼走了。但不知所措的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把林放留下來。只好跟在林放的身後,隨著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從醫院到車站的路,有一公里多的路程。已經是秋天了,路邊剛收割過的麥田,留著些殘存的麥樁與麥穗。讓人放眼望去盡是淒涼與空寂。田邊的雲陰沉沉地,不時有涼風從那邊吹過來。讓兩個人的心裡都無比地悽婉###。
林放看著一輛長途公共汽車開過來,丟下一句,我走了。就緊跑兩步跨了上去。方可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她的心就那麼貼著林放的背也離她而去。整個人都變得空蕩蕩的。她就像是被林放牽著的木偶,不由自主地就跟著跑起來。在車門關閉前的一瞬,她恰好擠進了裝著林放也裝著她心的那輛車裡……
第二十章傲慢與偏見(1)
因為恰好擠進車裡,方可馨背靠著車門,與林放隔著兩個臺階的距離。
你上來幹什麼?林放轉身對臺階下的方可馨說道。
方可馨抬起頭的那一瞬,捕捉到林放嘴角滑過的一絲淺笑。我回家!顯然是句謊話。但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因為我的心貼著你的後背跑了,所以我也只有跟著來了。她這樣一個從來就沒服過軟的人,還從來沒向父親之外的人撒過嬌呢。
不過林放看著方可馨這樣跟上來,剛才的煩燥一下就跑光光了。她還是離不開我。想到這,他那點男人的自尊,便在低著頭的方可馨面前昂揚了起來。
車在林園前面的一個站停了下來,林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方可馨說,下車!
方可馨順從地跟著林放走了下來,完全忘了剛才說過要回家的話。用行動承認著,她剛才說了謊。並且,用行動明白無誤地告訴林放,她已經舉手投降了,儘管她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其實,她就是想借此問問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但這樣的話;她絕對又問不出口來。如果林放";啪";一下,把本來開啟的門給關死了;一點縫隙都不留;那想起來才讓人絕望呢。
醫院到林園之間都是農民的田地。在這個季節,地裡種著各式各樣的蔬菜。林放躍上路邊的小土坡,走在窄小的田埂上;心裡就如同地裡的捲心菜那樣,花兒一樣的怒放開來。他就像一個得得勝的將軍一樣,洋洋得意地往遠離馬路的地的深處走去。他想找一處避靜的地方,與方可馨好好說說話或是做點別的什麼。總之;他覺得這是打破他與方可馨之間;橫亙著的那總也攻不破的僵局的絕好機會
方可馨昏頭昏腦地走在後面,沒頭沒腦的說著自己真傻什麼的。她覺得自己真是被林放欺負了,前面那個走在菜地裡的男人,簡直就是個始亂終棄的壞男人。林放聽著方可馨的那些嘀咕,心裡暗自有些想笑。看來方可馨這下是完全亂了方寸了。現在,他可一點都無所謂她說些什麼,只要她跟著自己走就好。
依稀有一兩戶農家的小屋,散落在開闊的地裡,但離他們倆都好遠好遠。方可馨終於在四處無人開闊的菜地裡警覺地停下了腳步。林放聽著身後沒有了動靜,就回過頭來。看方可馨站在遠處對他投來警惕的目光,心裡就想笑,這個女孩兒怎麼那麼自閉呀。他無可奈何地往回走,走到方可馨身邊,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方可馨在林放走近之後,轉過身去背對林放說,我要去找一個結過婚的人。她的意思很顯然,因為你,我已經成了一個有過往的女人,也就只能找一個有過過往的男人了。
林放不想妥協於方可馨的那些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無知的言論,高聲且果斷地回答,結過婚的人懂感情。他真恨不得就明著對方可馨說,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懂感情呀!為了表達他的憤怒,並把方可馨徹底擊倒,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跟著又強調了句,我要去找個在校生,在校生純潔!
看林放一點都沒被她那句想找一個結過婚的人的話嚇倒,且還在這之後,對自己毫不留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