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譚縱身旁的時侯,譚縱聞到魯衛民的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酒氣,而且注意到魯衛民臉頰泛紅,雙眼目光迷離,一副酒後剛剛睡醒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看來這魯衛民在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故意這樣打扮了一番,以佐證其先前的不勝酒力、已然睡下的說法。
當譚縱與候德海發生衝突的時侯,魯衛民不明就裡,自然可以藉故推脫不來,這是最為穩妥的表現,可是當飄香院裡城衛軍和鹽稅司發生火併並且弄出了人命後,他要是再不來的話,那麼就是失職了,事後可是會追究他的責任的。
“雜家內侍省尚衣監掌司候德海!”候德海聞言眉角一挑,尖聲說道,“魯大人,官家的聖旨在此,雜家不能向你行禮,還望魯大人贖罪。”
“聖旨!”魯衛民的目光落在了候德海手裡的那個黃錦卷軸上,神情顯得有些錯愕,由於始發倉促,他只聽說譚縱與京裡的內侍起了衝突,連累城防軍和鹽稅司的人開打,並不知道候德海手裡還有聖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後,出於對官家的敬畏,魯衛民下意識地就跪了下去,口中高呼。
“魯大人,他手裡的聖旨是假的。”還沒等魯衛民的雙膝挨地,譚縱衝著他高喊了一聲。
“假的?”魯衛民聞言,停止了下跪的動作,起身後看向了譚縱,“你是何人,何以斷定這聖旨是假的?”
“稟大人,在下黃漢,北邊來的一個生意人。”譚縱衝著魯衛民一拱手,從一旁的鄭虎手裡接過那面大內侍衛的腰牌,宏聲說道,“在下曾經有幸見到過大內侍衛的腰牌,這面腰牌雖然仿作的以假亂真,但是在下還是從中發現了一個小破綻,因此可以證明這個腰牌是假的,連腰牌都是假的,那個聖旨自然也就不會是真的了。”
“一派胡言!”候德海聞言,立刻怒視著譚縱,“你三番兩次地汙衊雜家,阻撓雜家去杭州傳旨,居心何在?”
隨後,候德海轉向了魯衛民,“魯大人,為了證明雜家的清白,請魯大人派人送雜家去杭州傳旨,等傳完了旨,雜家要和此狂徒一同進京面聖,讓官家為小的作主。”
魯衛民想了一下,看向了譚縱,他覺得這個主意委實不錯。
“是真是假,你清楚,本公子也清楚。”不等魯衛民開口徵詢譚縱的意見,譚縱微微一笑,望著滿面怒容的候德海說道,“既然連聖旨都是假的,想必聖旨裡面的東西也是假的,既然你這麼著急去杭州,那麼本公子還真的不能讓你這麼去了,免得你到時候害人,壞了官家的名聲。”
“你……”候德海聞言,臉上神情不由得一變,雙目中禁不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隨即氣得渾身發抖,用手一指譚縱,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佔了上風
“魯大人,此人還有幾名同黨,是真是假,大人一審便知。”譚縱清晰地捕捉到了候德海眼中的那一絲慌亂,衝著魯衛民一拱手,說道。
“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難道你想驗看雜家手裡的聖旨不成?”這時,候德海回過神來,雙手向上一舉手裡的黃錦卷軸,衝著譚縱一聲怒喝。
“本公子正有此意。”譚縱看了一眼那個黃錦卷軸,傲然說道。
“你可知道,私看聖旨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候德海鐵青著臉,先是冷冷地盯著譚縱,隨後看向了魯衛民,將手裡的黃錦卷軸往前面一送,“魯大人,雜家現在已經無力保護聖旨,請魯大人決斷。”
以退為進!譚縱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成語來,候德海肯定知道魯衛民不會接手這燙手的山芋,因此故而有此一說。
果然,魯衛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向候德海搖了搖頭,“中貴人此言差矣,這是官家的聖物,自然由中貴人保管,本官豈可越俎代庖。”
“既然這樣,就請魯大人派人護送雜家去杭州。”候德海收回手裡的黃錦卷軸,神情嚴肅地看著魯衛民,“此事事關重大,如果耽誤了官家的大事,你我可吃罪不起。”
“魯大人,還是先審他的同黨吧。倘若這聖旨是假的,大人要是送出去的話,可就要被牽連了。”譚縱見狀,立刻不動聲色地說道,候德海越是急著送這道聖旨,他就越是不能讓其如願。
“大膽狂徒,你可知道如果耽誤了聖旨的傳達,不僅雜家和你,現場所有的人都難逃其罪,你是想害死大家嗎?”候德海虎視眈眈地瞪著譚縱,情緒激動地說道。
“魯大人,審問幾名同黨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譚縱看了一眼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候德海,衝著魯衛民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