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譚縱來到曼蘿的身前,笑著衝著她拱了一下手。
“公子保重。”曼蘿隨即起身,微笑著向譚縱福了一身。
“姐姐,你說黃公子會有事嗎?”望著譚縱離去的背影,扶著曼蘿的綠柳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放心,黃公子一定沒事。”曼蘿看了一臉擔憂的綠柳一眼,笑著拍了拍她扶著自己手臂的手,“咱們也走吧。”
隨著曼蘿和綠柳的離開,剛才還無比熱鬧的小院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名被割去了雙耳的粗壯大內侍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邊上跪著的幾名大內侍衛驚恐地看著他,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大顆的汗珠。
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裡,譚縱和韓天等人坐在客廳裡喝著茶,譚縱神情自若地與王胖子低聲說著什麼。
王胖子連連點著頭,顯得有幾分急促,客廳裡屬他的身份最低,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份,如果不是跟著譚縱的話,恐怕連這個小院的院門都進不去。
有韓天在,沈百年不敢落座,立在沈百年的身後,俯身在他耳旁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由於現場有著眾多的證人,他也不敢亂說什麼,只不過將衝突的責任推到了古天義的身上,說是古天義先下令動手的,雙方這才打了起來。
沈百年神情嚴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心中暗自責怪沈百年太過莽撞,在沒有明確候德海等人的身份前就為了他們與鹽稅司的人打了起來,想那黃公子一看就非等閒之輩,萬一那個候德海是假的話,城防軍豈不是成為了這幫騙子的幫兇。
古天義自然與畢東城坐在了一起,畢東城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他以前可是沒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畢東城對古天義的態度非常友善,完全沒有大公子的架子,兩人並沒有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寒暄著揚州城裡的趣事。
古天義清楚,畢大公子對如此的親近,完全是因為譚縱,誰都看出來他與譚縱的交情匪淺,畢大公子出於對譚縱的敬畏,自然不敢怠慢了自己,要知道畢東城在揚州城裡結交的全部都是達官貴人,自己這種芝麻綠豆的小官完全沒有看在人家的眼裡。
再說了,如果這個候德海真的是假冒皇差的騙子,那麼這可是天大的功勞,畢大公子既然在場的話,那麼當然也想要分得一杯羹了。
自從那名粗壯大內侍衛色厲內荏地警告同夥後,古天義在心裡就已經百分之百地確定候德海是騙子,雖然那幾名大內侍衛並沒有承認,但是他們慌亂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他現在就等著候德海的身份被拆穿,然後迎接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榮耀。
畢東城開始還弄不清譚縱和候德海誰說的是真的,因為沒有人知道譚縱和候德海的底細,自然也就沒法辨別真偽,不過當那名粗壯大內侍衛喊出了飽含威脅的那一句話後,他已經有九成的把握相信譚縱所說的話,因此才拉近了與古天義的距離。
怎麼說兩人都算是鹽稅司一系的人,事到如今,他自然要表現出對古天義的支援了。
由於那些大內侍衛被抓的被抓,逃走的逃走,客廳裡就候德海是孤家寡人,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手裡中規中矩地捧著黃錦卷軸,眼色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魯大人、畢大人到!”
聽聞此言,屋子裡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的七個人連忙站了起來,在韓天的率領下出門迎候魯衛民和畢東城。
魯衛民和一名高大儒雅的中年人並排走進了院子,兩人皆穿了便裝,中年人整整比魯衛民高出一個頭,面相與畢東城有著幾分相似,他就是揚州鹽稅司的老大畢時節。
譚縱暗中打量著畢時節,想必他年輕時也是一名風流倜儻的青年才俊,否則怎麼可能會令當時名滿江南的梅姨為其生子。
“魯大人,畢大人。”韓天迎上去,笑著衝魯衛民和畢時節拱了拱手。
“韓將軍!”魯衛民和畢時節見狀,也笑著衝韓天拱手回禮。
城防軍、府衙和鹽稅司屬於三個不同的體系,韓天三人是這三個體系在揚州城的首腦,按照官場的規矩,彼此間見面自然要互相回禮。
“哪位是揚州知府魯衛民。”正在這時,一個公鴨嗓子便在韓天的身後響起,候德海雙手捧著黃錦卷軸,一臉嚴肅地看著魯衛民和畢時節。
“本官正是魯衛民,敢為閣下是……”魯衛民的聞言,走上前,上下打量著候德海,臉上流露出狐疑的神色。
魯衛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