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來參加葬禮的啊!根本是存心咒她。
“七伯,那這個呢?”
陡地,從左邊的烏鴉群中,揚起了一個清嫩嘹亮的童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好奇的轉移視線方向,循著聲音來源望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深受打擊,差點站不穩腳步當場跌得四腳朝天。
這像話嗎?在婚禮進行過程中,競有人在舉辦校外教學兼野餐,這根本是故意刺激她嘛!恨得早已飢腸鞭軛的她更是滿腔怒火,氣憤得直想抓起婚紗咀嚼,大快朵頤一番。
“小智,接下來觀察的是這副切片。”
。
八成是因為背對武真零,或是遲鈍,感受不到由她身上傳來的,那股想要吃人的恨意。這位身著實驗室專用白色外套,滿頭亂髮猶如路邊野草一般直披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真面目的中年人,不受威脅的將切片安置在顯微鏡下,讓小男孩觀察,並附帶說明。
“單細胞嗎……”這個年約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煞有介事的忖量著。像想起什麼似的,他忽然抬起那張天使面瓏望著武真零,露出了令人心折的微笑。
“我想,我知道什麼是單細胞動物了。”藉由武真零給他的靈感,他很快解開心中的困惑。
不知自己被看低的武真零,兀自沈醉在他可愛迷人的笑容中,同時在心裡感嘆著,這麼討人喜愛的孩子,將來肯定是個讓眾多女人為他傾慕、哭泣傷心的萬人迷。
再往前走沒幾步,彷佛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更像是在海洋中發現新大陸,在河流中發現沙金般,一個近乎於絕跡的奇景,就這麼唾手可得的呈現在她面前。
她瞪著大得不能再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右邊烏鴉群中的鳳凰。
天哪!這裡是美男子的礦產集散區嗎?
瞧瞧這幾個,身材俱是高頤英挺,比例完美,手長腳長又勻稱。比起坊間、水銀燈下的職業模特兒,不但絲毫不遜色,還超過好幾倍呢!
他們的面貌……啊!好小氣喔,明知道她想看想得要命,他們就偏偏背對著她,硬是不給她大飽眼福。
至於他們正在進行的事,她僅僅看了一眼,差點手腳發軟,當場昏暈過去。
幸好陪在她身邊,負責押送她、監視她、防備她乘隙偷跑,一人身兼數職的伴娘,眼明手快的及時扶了她一把,這才沒讓她直的進來,橫的出去,結束短暫的一生。
他……他們是在進行“方城之戰”嗎?
武真零伸長了脖子,揉了揉雙眼,想要看得真切些。在確定真相後,她心裡的憤怒和哀傷更濃了。
他們進行的戰事、不是方城圍攻戰,而是市場貿易併吞擴張戰,偌大的世界地圖,平穩的擺在草地上,旁邊則是堆得有如小山般高的檔案資料。
拜託!有人在婚禮上舉辦“業務會議報告”的嗎?未免大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吧!
不過,氣歸氣,女人天生的好奇心,是很難因為這小小的挫敗而打退堂鼓的。她豎起了耳朵,想仔細聽清楚他們談話內容,卻只能斷斷續續聽到幾句對話。
“由於小妹的緣故,我們順利的除去了擴充套件東南亞市場的障礙,現在正是我們攻佔的大好時機。但是為了謹慎起見,我們必須小心行事,以防突如其來的變化。”這位充滿書卷氣,正在發言的中年紳土,望著他身邊全神貫注瞪著筆記型電腦螢幕,身著淺藍色休閒服的年輕人。“格,等你分析過利弊得失後,擬出周詳的進攻計畫,我再採取行動。”
“知道了,四叔。”他慵懶的移動了一下視線,朝正前方看了一眼。 “老二,你別忘了把情報給我。”
“嗯!”身著黑衣的老二,冷淡的悶哼著。
不知為何,武真零未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是遙遠看著他的身影,便陡地腳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間流竄過她全身。她先是打了個冷顫,接著身體便哆嗦的顫抖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氣溫高達三十四度的豔陽天下,她竟會冷到這般地步。
她移動視線到黑衣老二的身旁,這才明白緣由。
這四個人當中,唯一正面朝向她的年輕人,正手持冰鑽和刀鑿,埋首苦幹於雕刻一堆長寬高各約百公分的冰塊,而且接近竣工的階段。
它的形狀,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立即明瞭他想表達的含意,看不見的人,也可以經由觸覺,深刻的感受他的創世紀作品——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影射暗指她是牛糞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