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大姐說過,在城裡和京畿有許多藍眼金髮的外族子民,可像他這一頭引人注目的紅髮,她倒是不曾聽過。
這樣的髮色,真是讓她感覺新鮮極了。
玉瑾瑜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兀荊韃身上的熱源挪去,這感覺直像極了文哥哥的懷抱。以往還在南京城裡的那段日子,祇要一到冬令,文哥哥知道她向來怕冷,總是會將她抱在懷裡,好讓她不畏風雪受凍。
嗯,對了!方才她拉他時,不知有否牽動他的傷口?真是太迷糊了,她得先檢視一番不可。
玉瑾瑜倏地爬起身,小手在他健壯的身軀上下其手,像是要檢視他的傷口,也極像是在挑逗著他……
“你到底在做什麼?”經她一番青澀的逗弄後,兀荊韃終於沒好氣地抓住她的小手。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下在幹什麼!?是在誘惑他嗎?那也得等他身子好一點吧。
“瑾瑜替兀荊公子檢視傷口,方才瑾瑜太急切,所以對著兀荊公子身上亂拉扯,瑾瑜是怕傷口又裂開了。”若真是如此,她先前所做的一切,不全是功虧一簣了嗎?
“你!”她真是不該,不該教他憶起方才的銷魂。
“我瞧瞧便好。”玉瑾瑜一把拉起他的衣衫,白色的布條上仍殘留著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跡,再往上瞧一點,則是他寬厚的胸,至此時,她才驀然發現自己的大膽。
她的這一生中,除了爹親、中雲和文哥哥除外,不曾再碰過其他男人;如今,孤男寡女共處破廟……這極引人遐思。
可……大夫不就是如此嗎?怎能在此時將男女授受不親的禮俗想起,這可是人命關天,哪理得了男女之分!
玉瑾瑜迅速地檢視一番,發現傷口並無大礙,且恢復的情形極為良好,不禁佩服他這樣的武人之軀,身子真是比常人好上許多。
“看夠了嗎?”兀荊韃的聲音不知為何地變得喑啞低沉,一雙藍綠色的眸子變得更加深沉。
玉瑾瑜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他的身子上,絲毫不懂得他到底為了什麼才在隱忍著某種不人道痛苦。
等不到玉瑾瑜開口詢問,兀荊韃便拉上她的身子,強按下她粉雕玉琢的臉,湊上她小巧粉嫩的唇,在她來不及大喊之前,他的舌便強勢且霸道地撬開她的齒關,進入她柔軟溼熱的口中,與她粉色的小舌追逐著、拉鋸著。
彷彿過了一刻鐘之久,兀荊韃才不舍地放開她,轉而吻向她的粉頸,將他的大手探進她微開的衣襟,隔著肚兜,搓揉著她甚為嬌小的胸,引起她一陣陣地畏縮和逃避。
“公子……”哎呀,他現在對她做的事,不就是霜兒姐姐同她恩客做的事一般嗎?他怎可如此待她?這種不合禮教的事是不可以同丈夫以外的男人做的,可她也沒打算要拖著她的病體同人完婚……
她不是不懂這些事,祇是她從沒想過自己這般的身子,竟也會有人想要。反正她從沒打算要嫁人,把這清白的身子交與他,似乎也無所謂。
這麼一想,這件事好似也不是那麼地嚴重。
只是……他的傷口……
兀荊韃原想打住的意志,卻被玉瑾瑜嬌柔的語音給吹散;他的另一隻大手倏地鑽進她層層裙襬底下……
……
這一晚,玉瑾瑜只看得見,月光灑滿他的紅髮,和他身上的血融合在一起;像是血,像是蜿蜒數里的血河,像是火,像是燃燒遍野的祝融……
她明白,在這廣袤天地間,她即將陷入迷障之中而無以自拔。
第4章(1)
那紅色的光芒,帶著驚人的腥紅色,帶著不寒而慄的危險,來到她的身旁,她卻無法移開她的腳半分。
“瑾瑜!”是誰喚她?
這一場火,是那一年的火嗎?
對了!她還記得是文哥哥揹著她逃離那一團火源。
她在文哥哥的保護之下,她是逃出生天,挽回這條小命;可是珍貴的藥材燒光了,文師傅還在煉藥房裡,大夥為何不先去救他呢?
她也好想幫忙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的身子骨不好,從小便無法習武,所以她救不了,甚至也不能自保……,
她的懦弱無能救不了對她恩重如山的文師傅,還得讓文哥哥救她,而這一場火,還是因她而起……
若是她能夠自立一點、身子骨好一點,她也就不用寄住在文世伯家,文世伯便不會受玉氏牽累而命喪祝融……
“瑾瑜!”這嗓音聽來似乎滿是火氣。
是誰喚她,是誰如此生氣地喚她?是氣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