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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
這一聲怒吼像是轟天雷,極為不客氣地將玉瑾瑜轟醒。
玉瑾瑜睜開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兀荊韃暴怒的藍綠色眼眸。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
自破廟的那一晚之後,兀荊韃便給了馬伕大哥一筆銀子,將馬伕大哥的馬車買過來,當作他倆現在的騎乘工具。
自那一天至今日,算算也有個把月了,已經是相當接近天子腳下,只等翻過居庸關,便能到達他的陣營。
“還在做啥白日夢?”兀荊韃見她的神情恍惚而渙散,忍不住一聲暴喝自玉瑾瑜的頭上灌下。
“我……”玉瑾瑜抬眼看了他一下,心裡頭直喊著誤上賊船。一直以為他的外表或許有點危險,可個性總是柔和的;豈知,他的個性之前那麼和善,是因為他受了傷,而不是本性。
本性呢,就像眼前這般地粗暴無禮、悍戾囂狂;傷口一好,他便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的人。
真是不該將清白的身子交給這種人。唉!現在就算是要抱怨也來不及。
“我到前頭去買點乾糧,買點禦寒的衣物,你在馬車上別下來。”兀荊韃簡潔的交代幾句,便跨下馬車。
這幾日越是接近京畿,天氣益趨寒冷。昨兒個夜裡,還飄了一場小雪,玉瑾瑜的身子骨特差,整個夜裡淨是她的咳嗽聲,儘管是抱著她一整夜,也難見她的體溫暖和些。
“等等,兀荊。”這怎麼行,放他一個人去購糧,豈不是將他推入虎口嗎?這裡雖然是京畿,早已看慣了他這種異族,可現下戰爭的情勢危急,難保他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況且,這買糧的事有哪一次不是包在她身上的?交給她便好了,他又何必在此時到外頭拋頭露面?
玉瑾瑜趕緊將身上的披風拉開,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馬車,跑至兀荊韃的身邊,拉著他身側的衣角。
“兀荊,買糧的事,交給我去辦就好。”
“我不是教你別下來嗎?”一看到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兀荊韃不覺胸口又是一陣暴怒。
這女人是聽不懂他所說的話嗎?他是不想讓她下來吹風淋雪,怕她又要咳上一整夜,她居然還下來!
“我怕你這樣子去買糧會不安全。”玉瑾瑜不懂他最近為什麼老是動不動就罵她?是她太礙事,還是他嫌她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