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分不明的外族?
“公子,若瑾瑜不喚你公子,我該如何喚你呢?”玉瑾瑜稍偏著頭問他。
這是她頭一次遇到姐妹和朋友之外的人,對他,她可真是好生的好奇。
“你……”兀荊韃瞟了她一眼,“我準你喚我的名。”
“你的名?”
“兀荊韃,我族原是關外一個小族。現在和瓦刺為同一陣線,而攻打大明朝的第一陣線,便是我所帶領的。”
說了這些,她應該就會覺得他和她真的是不同的人了吧。
“哦!”玉瑾瑜微微點了點頭,不解他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
兀荊韃看著她一副不以為意的臉,心頭又是一驚;這該不會就是她的反應吧?
他是個殺人如麻的先鋒將軍,她怎麼沒有一絲的驚詫和懼怕;是她養在深閨不知事,亦或真是個傻子?
“你不覺得有什麼感覺?”
感覺?玉瑾瑜看了他一眼,猛地發現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無袖的短袍,而且還橫破了個大洞;在這樣有點微涼的天氣裡,他穿這樣怎能不冷,況且他還在發著高燒呢。
玉瑾瑜趕緊將身上的披風褪下,然後再將披風蓋在他的身子上道:“是不是太冷了?”
她真是失職的大夫!
第3章(2)
兀荊韃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看她如此天真的行為,他簡直是氣得無話可說。
“戰場之上,我的大刀一揮,落下的可是你大明朝的子民,可是與你最為接近的同胞!”還不懂嗎?
“又如何?”玉瑾瑜愣愣地看著他。
“又如何?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可怕的殺人狂嗎?”天!該說她是天真嗎?真是個不解世事的小女娃兒。
“那又如何?”玉瑾瑜輕咳了兩聲。“是我大明朝朝綱頹圮,以至於讓外族侵入大明朝,轉而付出千萬條的性命。倘若今日沒有你登上沙場,也會有一個似你的人站在沙場上。”她一字一句地說出她的想法。
“哦?”她這番特別的言論還真是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她應該不只是個躲在深閨裡的無知女子。
“你們中原人士不是常說:國之興亡,匹夫有責。若天下人皆是你這般的婦人之見,大明朝易位不遠矣。”語畢,他便瞧見玉瑾瑜掩嘴不住地咳著,讓他不禁皺起濃眉;心想著這女娃兒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玉瑾瑜抬起益發蒼白的小臉瞅著兀荊韃。“公子,你腰間所流下的血不是紅的嗎?不管咱們的外表有何不同,但骨子裡不都是一般的嗎?何須分什麼民族呢?咱們不都是人嗎?”
“嘖!婦人之仁!”兀荊韃深深地為她這一番特立獨行的言語給震煞了。
“是啊,就是這般的婦人之仁,才會讓瑾瑜救得了公子。”玉瑾瑜湊過她的身子,俯近兀荊韃半躺著的身軀。
“你做什麼?”在她俯過身子的一剎那間,彷彿有著一陣淡淡的草藥香自她身上襲來,讓他突地感到心神不寧。
“瑾瑜看看公子退燒否。”伸出她的纖纖小手搭在兀荊韃的額前,卻無法正確的探到他的體溫是否仍偏高。
只因她的身子向來怕冷,在這樣的秋夜,若是沒有穿上披風,她的身子便會猛地失溫。
玉瑾瑜不得已再探探自個兒的額頭,評估他是否已然退燒,可當她探到自個兒一片沁涼的額頭時,不禁一陣氣惱。
唉!莫非她是當不成大夫了?怎麼連這般的小事都做不好;她的身子顯然早已失溫,根本測不出個準。
驀地,兀荊韃將她拉下,讓她穩穩地躺在他的身側,他再趕緊將披風蓋在她的身上,是怕她著涼了。
真是見鬼了,他何時曾經這般在意過一個女子,可見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他便忍不住想要疼愛她一番。
就當是他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公子?”她的思想再怎麼特殊,也比不上關外的姑娘開放;如今,他和她的身子幾乎是相連一起,這樣會不會有違禮俗?
玉瑾瑜抬起水漾的一雙眼眸,直盯入兀荊韃藍綠色的眸子,她的手忍不住輕撫著他散落的紅髮。
“我特准你喚我兀荊,別再公子、公子的喊個沒完沒了。”兀荊韃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小手拉下,極忌諱他人碰到他的紅髮。
那頭紅髮簡直是烙在他身上、抹不掉的烙痕,時時刻刻地告訴他,他是母親紅杏出牆的證物。
“兀荊公子,你不愛讓人碰你的紅髮嗎?”玉瑾瑜敏銳的察覺他的動作。
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