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時代,別人的戀愛談得風生水起,唯有她,傻傻地暗戀著一位師兄。師兄名叫許履文,連名字都這麼動人。
這位師兄其實早已畢業,但常到學校裡來,說到底,還算是老鄉。他也是在忻城出生的。
令小想在老鄉會上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被吸引。
許履文是很帥,很沉穩的那種型別。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心事。
許履文應該也知道。
他對她很好,偶爾還專程到宿舍裡來看她,有時候也會約她一起去喝喝茶,或者去大排檔吃夜宵。這一切總讓她以為,這愛總有希望。一直到,在她畢業那年,師兄閃電結婚,據說物件是省裡一位政要的寶寶千金。
她一直緊緊瞞著斯小敏。
這才是她堅持離開省城的原因。
她害怕有一天會和他在某條街道某家商場,不期而遇。她真的怕自己,傻瓜一樣淚流滿面。
夏一下樓去了,不一會兒便帶了一瓶風油精回來。
他示意令小想:“來,擦擦。”
令小想白他一眼:“我自己來。”又呵斥他,“轉過身去!”
但背上還是得求他,他好笑,嘀咕道:“小樣。”
令小想只好假裝沒聽見。
他的手掌撫在她背上,竟是出奇的冰涼。她明知道那是風油精的效用,可心裡,還是輕輕悸動了一下。
她又睡著了。
這一次奇異地睡得很安穩。
沒有夢,沒有斯小敏,沒有從前的舊時光。
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夏一的手臂上。他側著身子,整個姿勢小心翼翼的,像是怕驚動了她。
斯小敏之死(8)
她坐起身來,發現身上的紅疙瘩都消了。
她開始洗臉刷牙。
然後打電話給周志紅:“能告訴我陳生的電話和住址嗎?”
打完電話,發現夏一醒了。
他探究地看著她:“你準備去哪兒?”
她對他說:“不關你的事。”
她自顧自地換鞋,臨出門才說:“謝謝,再見。”
二十三歲的肩膀不夠寬厚堅實,不能給予她足夠的安慰和倚靠。她雖然不擅長戀愛,但長年混跡各式各樣的論壇,對感情自以為還是深諳其道的。這世上的愛情都要講究門當戶對,她從來不以為灰姑娘的夢想會成真,也並不認為姐弟戀會有好結果。
她打了一輛車,直奔陳生的家。
陳生住的小區有點不土不洋,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居住人的大概身家和品位來。沒辦法,如今連住宅都這麼勢利。好地段,好設計,好環境,都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徵。
小區不過幾棟小高層,令小想很輕易地找到了陳生家。
她從包裡取出一副墨鏡戴上,很平靜地按門鈴。
非常久,才有人來開門。
是個女人。大冷天,才披了件薄薄的睡衣,*半露。算不上太漂亮的面孔,但一頭鬈髮濃厚得驚人,無端地平添幾許風情。
她不耐煩地問:“你找誰?”
令小想的視線越過她,看到屋子裡鋪著一張米白的純羊毛地毯,上面隨意地丟著碎花薄被、抱枕、以及零散的男女衣物。
誰會在這種房子里弄一張昂貴的地毯?還是白色?
令小想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斯小敏的品位。
嗬,故人鼻息才止,新歡已熱擁在懷。
令小想大力撥開女人,泰然自若地踏進門去。女人冷不防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惱怒地跟在後頭嚷:“喂喂喂,你誰啊?你找誰?”
令小想不理她,摘下墨鏡,衝陳生微笑:“HI。”
陳生吃了一驚,伸手扯過被子掩住胸膛。他呆呆地看著她。
令小想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開始動手。
砸電視機,掃落桌上的電腦,推倒飲水機,扯下窗簾。
一片嘩啦啦的聲音。
女人大聲地尖叫:“你這瘋婆子,你有病啊,我要報警!你等著!你還不快點兒住手!”
令小想置若罔聞,側臉間看到女人的內衣,一點兒鮮豔的紅躺在白色的地毯上,異常奪目。
令小想踏上去,反覆地踩了幾腳。
女人又是一聲尖叫:“啊——”
她撲上來。
令小想倏地掏出水果刀,安靜地看著她:“很利的,要不要試試?”
這把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