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等一干太監說道:“你們都退下。”
楊慶喜瞧著咸豐皇帝。皇帝揮了揮手,楊慶喜這才帶著兩個小太監出了寢殿。
“皇上可聽說過那發逆的洪秀全和楊秀清的事兒?”
皇帝點了點頭,“倒是聽說過一些事,洪秀全不理事務,只是打坐而已,政事一律委了東王楊秀清辦理,楊秀清還有節制諸王之權,和攝政王無異,”咸豐微微凝眸,“皇后這是要往這邊下功夫嗎?”
杏貞避而不答,自顧自說起了事,“洪秀全號稱天父次子,耶穌親弟,本應該是發逆中最最尊貴的第一人,”杏貞倒了碗熱騰騰地奶茶給咸豐皇帝,“可是這楊秀清也是不簡單,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天父下凡附身在他身上!”
浸淫於政治場上多年的咸豐皇帝敏銳地抓住了這裡頭的矛盾:“那豈不是洪秀全反而要聽命於楊秀清?”
“正是,天父若是下凡,發逆之中,就算洪秀全也要跪下聽命,您說這兩個人能和衷共濟嗎?”杏貞說了這個,又想到了後頭太平天國必然發生的天京事變,準備火上澆油,“所謂天無二日,人無二主,這以前發逆四處奔波,朝不保夕,兩人尚能同心協力,風雨同舟,可如今定都江寧,又打敗了江南江北大營,江山穩坐,可這天父還屢屢下凡,呵斥洪秀全,皇上,您說這是好事兒嗎?”
“對著咱們當然是好事兒!”咸豐皇帝臉色浮出來了一縷喜色,“那蘭兒你計將安出?”
“皇上且要恕我妄言之罪。。。。。。”杏貞尚未說完這句套話,就被咸豐打斷了“且別說這些,快說說你的妙計。”
“是,既然這楊秀清九千歲想當萬歲,萬歲何不成全他?”
“話雖如此,離間之計甚妙,可楊秀清和洪秀全不上鉤該怎麼辦?”
“那就要請皇上成全他了,”杏貞斟酌了一番,還是把心裡突然想到的大膽之極的法子說出來,“修國書給楊秀清,劃江而治,南北分朝!”
咸豐皇帝悚然變色,臉上露出一種“你居然會出這種主意”的震驚表情,正欲開口訓斥杏貞,話還沒開口,原本惱怒的表情低低地沉浸了下來,陰著臉若有所思,只有皇后一個人低低地聲音在養心殿內飄蕩。
“皇上若是修國書給江寧,說為江南子民著想,願與發逆劃江而治,約為兄弟之國。自然,是要和楊秀清約為兄弟!”
“臣妾知道這事兒若是露給外頭的大臣知道,決然是不肯的,但若皇上自己個知道這個是離間之計,那也不算什麼,只要悄悄地瞞著外頭的大臣便是,若是皇上覺得丟了大清顏面,那臣妾今日就是來看望皇上的,有關江南的事兒,皇上您一個字都沒和臣妾商量過。”
些許是接受了杏貞長期以來的實用主義觀念,咸豐不覺得這計謀有什麼不妥,只是臉上還覺得火辣辣地,“這計謀倒是不錯,若是能一封詔書便能除去楊秀清亦或者是洪秀全,朕的臉面丟上那麼點也是無妨。”
“皇上,請讓臣妾來執筆,”咸豐皇帝訝然,拿眼看著杏貞,只見自己的皇后坐在炕邊沉著冷靜地說道,“非是臣妾矯詔,若是事發,外頭的大臣不肯善罷甘休,皇上就說是臣妾的主意,國書也是臣妾寫的,這樣無損皇上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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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離間之計(六)
安德海正在和楊九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這廬州府美景美食,聽到了花廳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安德海連忙站了起來,背上背的包裹嚴嚴實實的,李鴻章走了這件小小的抱夏,打量了站在眼前有些拘謹的這個年輕人,瞧著那微微彎曲的背,和過分中性化的臉,李鴻章猜到這必定是來自宮裡頭的內侍,李鴻章抱了抱拳,“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在下便是李鴻章。”
小安子略微有些拘謹,本來是想行個大禮,可轉眼想到自己是皇后宮裡的,不是尋常的奴婢,分外尊貴些,便只是和楊九松一起打了個千,瞧見只是李鴻章一人進了抱夏,便掏出懷中的一份火漆封口的書信,遞給李鴻章,“小的姓安,叫我小安子便可,李大人一看此信便知端的。”
李鴻章接過了安德海手裡的信,看到封皮上的字跡,李鴻章便知是誰寄給自己的親筆信了——自己書房的暗格裡還躺著三四封同一人寫的,李鴻章畢恭畢敬地開啟,不多會便瞧完了裡頭的內容,不由得低頭猛思,皇后這是什麼意思?要我派得力的部下送他們去江寧,這皇后娘娘想做什麼?
安德海瞧見了李鴻章思索的模樣,開口笑道:“主子說了,若是李大人想知道,我